第三章：血色圣诞节（下）

卢卡斯拖着漏液的义肢爬上西岸时，基因伊甸园的收割舰队正在头顶盘旋。这些形似铁十字架的飞行器撒下DNA采集网，把尚未断气的感染者拖进货舱——就像他们当年从犹太人聚居区带走妹妹那样。

"剩余寿命：71小时。"

天文钟的整点报时声从对岸传来，电磁脉冲使他的战术目镜短暂失效。在这珍贵的3秒黑暗里，卢卡斯终于看清冰层下的真相：纳粹卐字符与企业双螺旋标志缠绕成巨型地下管道，直指布达王宫地下的"瓦尔基里之泉"。

教堂钟声里突然混入熟悉的笑声，卢卡斯转身看见本该死于柏林战役的战友布兰德。这个机械身躯遍布企业LOGO的男人举起右臂——那是卢卡斯在2128年亲手埋葬的灰骑士制式义肢。

"欢迎回家，免疫细胞。"布兰德的声带发出电子合成音，"现在轮到你自己被吞噬了。"

卢卡斯在纳米机器人暴走的轰鸣中抬起液压拳甲，多瑙河的冰层开始迸裂，培养罐里的荧光照亮了无数灰骑士的遗体。在他们身后，渡鸦巢穴孤儿院的霓虹灯牌在暴雪中明明灭灭，像末日里最后一只未染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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