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火

林夜撞开防爆门的瞬间，湮灭者的生物护甲突然收缩成荆棘状，细密的倒刺扎进腕部动脉。枪身传来贪婪的吮吸感，视网膜上跳动的能量槽警告他剩余时间：3分17秒。

孤儿院的铁十字招牌斜插在尸堆上，二十七个孩子用课桌抵住的三楼教室正传来玻璃爆裂声。七具利爪撕裂者正在外墙攀爬，它们变异的前肢骨刃高频震颤，在混凝土墙面犁出火星四溅的沟壑。

"小满！"林夜的嘶吼惊动了最近的撕裂者。那怪物突然折返扑来，四米长的舌骨弹射时带起音爆，却在距离咽喉十厘米处被能量护盾熔成焦炭。湮灭者的散热槽喷出青紫色火焰，他感觉自己的骨髓正在被抽进枪膛。

第一发子弹离膛的瞬间，时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螺旋状的能量流在雨中凝结成冰晶隧道，精准贯穿三具撕裂者的晶核腔。后坐力震得他虎口绽裂，飞溅的血珠在空中划出DNA链状的轨迹，被枪械饥渴地吞噬殆尽。

"还剩两分钟。"视网膜倒计时开始泛红。林夜踩着外墙管状瘤结跃上二楼平台，湮灭者的生物护甲突然延展成钩爪形态。第四具撕裂者的骨刃劈来时，他竟不躲不闪——刀刃切入左肩的剧痛反而让瞄准界面更加清晰，子弹从怪物的口腔贯入，在后脑炸开幽绿色晶雨。

孩子们惊恐的哭喊突然减弱，林夜在换弹间隙瞥见教室内的异象：小满正用苍白的手指触碰窗棂，她接触到的雨滴全部悬浮成水晶珠帘。某个撕裂者的利爪在触及这屏障时骤然碳化，但女孩鼻端涌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病号服。

"警告：共生体过载。"湮灭者的提示音带着电流杂音。林夜咆哮着撞破石膏板隔墙，生物护甲在碎屑纷飞中重组为链锯形态。最后两具撕裂者正用尾椎骨刺穿承重柱，整层楼板开始倾斜式坍塌。

当倒计时跳至00:47时，他做出了这辈子最疯狂的举动——将枪口抵住下颚扣动扳机。反冲力带着他炮弹般穿透三层楼板，失重状态下瞄准镜自动锁定两个猩红的晶核。子弹在离膛后分裂成蜂群矩阵，将怪物连同半栋建筑轰成翡翠色的星尘。

混凝土碎块如陨石雨坠落，林夜在废墟里刨出小满时，湮灭者的生物装甲正片片剥落。女孩怀里的泰迪熊玩偶突然睁开机械眼，播放出母亲临终前的全息影像："...别让湮灭者接触Ω级晶核..."

"哥哥...你的手..."小满虚弱地指向他握枪的右臂。皮肤下无数纳米虫正在血管里筑巢，形成类似丧尸晶核的荧光纹路。最近的瓦砾堆突然炸开，首只被击杀的撕裂者残躯竟在绿色晶核照耀下重新拼合，变异出四对螳螂状镰刀肢。

林夜用牙齿扯开最后的安全栓，将湮灭者插进雨水汇集的水洼。脉冲波将液体电解成氢氧混合气，他用左轮点燃的瞬间，整条街道化作蓝白色火海。新生的融合体在烈焰中跳着扭曲的芭蕾，绿色晶核最终爆裂时释放的冲击波，将他怀中的小满震出七窍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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