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囊?什么意思?"刘耀文蹲在铜镜前,手指戳了戳镜面上浮现的金漆字,"总不会让我们在这鬼地方发红包吧?"
"《锁麟囊》讲的是富家女赠嫁妆救济贫女。"张真源擦拭着罗盘上的水渍,"春秋亭这段......"他突然噤声,镜中他的倒影正在自行解开衬衫纽扣,露出心口处逐渐成型的旦角水衣纹路。
贺峻霖忽然轻笑出声,指尖拂过梳妆台积灰的胭脂盒:"耀文要是想发红包,先把你那双限量球鞋捐给门口要饭的纸人?"他尾音突然发颤——铜盆里的水面正浮出双猩红绣鞋。
"都什么时候了还拌嘴。"丁程鑫把红缨枪横在两人中间,枪头的红绸无风自动,"马哥,沙漏还剩多少?"
马嘉祺摩挲着怀表裂纹:"亚轩的漏得最快,翔哥的最慢。"他突然按住宋亚轩发抖的手腕,"别看镜子,你眼白在泛青。"
宋亚轩的睫毛颤了颤,工尺谱纹路从耳后爬到颧骨:"我听见薛姑娘在哭......她说嫁妆匣子里有东西在啃她的手指......"
"是血蚕。"严浩翔突然掀开描金妆奁,"这些首饰在吸食怨气。"他举起支凤头钗,钗尾坠着的珍珠里裹着半颗眼球,"二十年前那些戏子,恐怕是被活祭的。"
刘耀文突然踹翻妆凳:"所以我们要给女鬼当快递员?把这破盒子送到她坟头?"
"是补全当年的因果。"张真源在镜面哈气,画出奇门遁甲图,"当年薛湘灵没来得及送出锁麟囊就惨死,我们要替她完成......"
话音未落,七盏灯笼同时熄灭。铜镜里的倒影突然集体转身——他们全都变成了敷着惨白戏妆的民国戏子。
"点绛唇!快!"严浩翔将朱砂笔抛给丁程鑫。武生靠旗无风自动,丁程鑫反手在镜面画出血符,倒影们发出尖啸,宋亚轩突然夺过妆奁里的玉镯套在贺峻霖腕上:"她要你戴这个!"
镯子收紧的刹那,无数记忆涌入贺峻霖脑海。他看见梅雨季的老戏台,青衣少女把锁麟囊塞给逃难的孕妇,自己却被班主按进染缸——那口缸此刻就摆在更衣室角落,水面浮着他们七人的倒影。
"我看到了!"贺峻霖踉跄扶住染缸边缘,"要往囊中放三样东西:未化的雪水,断弦的琵琶,还有......"
"还有真心人泪。"马嘉祺的怀表突然自行解体,齿轮在空中拼出残缺戏词,"严浩翔,你祖父是不是琴师?"
严浩翔瞳孔骤缩。他扯开衣领,锁骨处的符咒胎记与缸中倒影的琴师完全重合:"老爷子临终前说过......他师父的琵琶断在......"
"在这!"刘耀文从梁上拽下半截焦木琵琶,琴轴挂着褪色的长命锁。宋亚轩突然抓起梳妆台上的瓷瓶砸向染缸,雪水混着冰碴溅在众人身上,丁程鑫的靠旗瞬间结满白霜。
"哭!快哭啊!"贺峻霖摇晃张真源的肩膀,"歌词里说要真心人的眼泪!"
张真源推了推眼镜:"根据人体生理构造,短时间内刺激泪腺需要......"
"想点伤心事!"刘耀文突然掰过他的脸,"比如你上周弄丢的绝版游戏卡!"
"不如想想小贺老师上次舞台失误。"马嘉祺突然轻笑,手指轻点贺峻霖后颈,"某人躲在更衣室哭湿了三包纸巾?"
"马嘉祺!"贺峻霖耳尖泛红,腕间玉镯却突然发烫。一滴泪毫无征兆地砸在锁麟囊上,丝绸瞬间化作金线,将七人手腕缠在一起。
严浩翔突然按住心口:"契约在共鸣......"
染缸中的倒影开始沸腾。宋亚轩的工尺谱纹路爬满全身,他抓起断弦琵琶猛地砸向虚空:"奏乐!要奏《春闺梦》!"
丁程鑫的红缨枪在地上敲出鼓点,刘耀文用云头刀刮擦青砖模拟檀板。马嘉祺哼起残破的戏腔,贺峻霖腕间银铃应和着节拍。当严浩翔拨动最后一根完好的琴弦时,染缸轰然炸裂。
漫天水珠里浮现出当年的赠囊场景。张真源抓住漂浮的锁麟囊,将雪水、断弦和泪珠封入囊中。铜镜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所有倒影朝他们深深拜下。
"礼成——"
沙哑的喝彩声中,戏台开始坍塌。刘耀文拽着贺峻霖躲开坠落的匾额,丁程鑫用红缨枪挑开砸向宋亚轩的梁木。严浩翔的符咒在出口处烧出个光洞,张真源推着马嘉祺往外冲:"沙漏要流尽了!"
众人跌出镜面的刹那,梳妆台上的胭脂盒突然自行打开。贺峻霖回头望去,看见个穿水衣的少女朝他们含笑作揖,手腕系着与他们同款的红绳。
练习室的白炽灯重新亮起时,刘耀文正压着严浩翔的限量球鞋。"起开!"严浩翔嫌弃地推开他,"鞋面都被你蹭出鬼脚印了。"
"你们看!"宋亚轩掀起衣摆,腰间的工尺谱纹路化作淡淡胎记。马嘉祺的怀表静静躺在掌心,裂纹组成了个"囍"字。
贺峻霖突然轻笑:"所以最后让张哥哭出来的......"
"是你被舞蹈老师骂哭的黑历史。"张真源扶正眼镜,耳根通红,"下周奶茶你请。"
窗外月光正好,谁也没注意镜面残留的金粉正缓缓聚成新的戏票。暗纹里《牡丹亭》的字样若隐若现,像道迟迟不愿落幕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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