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数到第七天黄昏时,终于允许自己撕掉墙上的便签。最后一张写着"镜面温度检测36.5℃",旁边是严浩翔用朱砂笔画的滑稽笑脸。
这周过得像浸在蜜水里的梦。清晨的舞蹈室再没有泛潮的檀香味,刘耀文的球鞋规规矩矩踩在木地板上,贺峻霖对着普通镜子整理刘海时,腕间银铃印记安静得像粒朱砂痣。张真源甚至重新推算了一遍星盘:"量子纠缠的概率低于0.003%。"
"看吧,就是集体幻觉。"严浩翔咬着冰棍窝在沙发里,锁骨处的琵琶纹淡得几乎看不见,"可能那天排舞太累,加上老楼电路漏电......"
"可这个怎么解释?"宋亚轩突然掀起T恤下摆,腰间的工尺谱胎记在夕照中泛着珠光。丁程鑫伸手去摸,少年突然笑倒在懒人沙发上:"痒!丁哥你手上都是老茧!"
晚风裹着炸鸡香气涌进来。刘耀文抱着全家桶撞开门,油点子溅到贺峻霖新买的卫衣上,两人绕着茶几追打时碰翻了马嘉祺的茶具。青瓷杯底残留的普洱在桌面画出蜿蜒的河,贺峻霖突然顿住——那图案像极了戏楼地砖的朱砂符。
"马哥救命!"刘耀文躲到队长身后,却见马嘉祺正对着怀表出神。裂纹里的"囍"字不知何时褪成了淡金,像枚普通的装饰花纹。
丁程鑫突然从阳台探头:"快来看晚霞!"
七颗脑袋挤在落地窗前。火烧云裹着楼群,严浩翔举起手机拍照,镜头里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脖颈处干干净净没有红痕。宋亚轩突然哼起《锁麟囊》的调子,被张真源用薯片堵住了嘴。
深夜的宿舍格外安宁。贺峻霖在浴室多待了十分钟,确认花洒流出的只是热水。当他蹑手蹑脚钻进被窝时,听见上铺传来马嘉祺均匀的呼吸声。
变故发生在凌晨三点零七分。
最先察觉异常的是丁程鑫。武生对温度变化有种野兽般的直觉,他在睡梦中蜷缩起来,仿佛回到那个暴雨滂沱的戏台。睁开眼时,月光正把空调出风口照得惨白,液晶屏显示16℃,而遥控器明明摆在床头柜上。
"马哥......"他刚撑起身子,突然被眼前的景象钉在原地——刘耀文腕间的红绳正在自行编织,朱砂丝线在虚空里勾出戏台的飞檐轮廓。
怀表坠地的声响惊醒了所有人。马嘉祺看着满地齿轮,鎏金零件正滚向房间四角组成八卦阵。宋亚轩突然捂住耳朵尖叫,工尺谱胎记在他颈动脉处疯狂跳动:"她在哭!薛姑娘说契约要续约了!"
整栋楼的水管开始震动。贺峻霖冲向卫生间,镜面凝结的冰霜正缓缓显现出血字戏票。当他试图擦去水雾时,整面墙突然变成了民国戏楼的雕花木窗,透过窗棂能看见二十盏白灯笼逐次亮起。
"快出来!"严浩翔拽着他后领往后拖。客厅地砖缝隙渗出暗红朱砂,张真源的星盘摆件在茶几上跳起诡异的踢踏舞。刘耀文抄起棒球棍砸向电视,屏幕却浮现出老式戏台的守旧帘,七个敷着厚粉的身影正在幕后对镜梳妆。
马嘉祺的怀表突然自行重组,裂纹中的"囍"字渗出新鲜血珠。当丁程鑫的红缨枪挂饰自动飞向玄关时,所有人听见了那声穿云裂帛的开场锣——
"好——戏——开——台——"
浓雾从门缝涌入的刹那,贺峻霖抓住了刘耀文的手腕。他最后看见的是镜中自己敷着旦角妆的脸,眼角贴着珍珠泪,唇上胭脂红得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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