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的怀表坠地时,时针恰好扎进"牡丹"二字。贺峻霖看着镜中自己的旦角妆容,抬手抹了把脸,指腹蹭下的铅粉里混着细碎金箔——与火锅店玻璃上的雾气图案如出一辙。
"这次是《牡丹亭》。"严浩翔扯开领口,锁骨处的琵琶纹正在蜕变成缠枝牡丹,"杜丽娘游园惊梦,我们怕是要当那牡丹亭下的......"
"闭嘴!"刘耀文抄起棒球棍砸向镜面,裂纹中却伸出数十条水袖。丁程鑫的红缨枪挂饰突然暴涨三尺,挑飞了缠向宋亚轩的绸缎:"往玄关退!门上有生门符!"
张真源撞开储物柜,抓出盒未拆封的塔罗牌。牌面自行飞旋组成八卦阵,他推着刘耀文踩上"惊"位:"站坤宫!贺儿用银铃镇离火!"
贺峻霖腕间印记突然灼痛。银铃虚影在空中凝成实体,震开的音波将水袖绞成碎片。宋亚轩突然跪地呕吐,黑水里浮着半片褪色的戏票,背面血字正在重组:
【第一夜·寻梦】
整面电视墙轰然坍塌,露出后方雕梁画栋的戏园。马嘉祺的怀表零件悬浮成星图,将众人罩进淡金光晕:"跟着金粉走!别碰回廊的灯笼!"
刘耀文突然刹住脚步。朱漆廊柱上爬满发光青苔,苔痕组成工尺谱纹路,与他腰间的胎记产生共鸣。严浩翔的牡丹纹蔓延至耳后,他猛地扯住贺峻霖:"闭眼!灯笼里是活人生魂!"
贺峻霖睫毛颤动。即便阖着眼帘,他仍能"看"见七十二盏人皮灯笼里的扭曲面孔——最末那盏映着张真源的侧脸,正在缓慢融化。
"坤位转震宫!"张真源挥出塔罗牌,权杖骑士牌钉住袭来的水袖。丁程鑫旋身劈开缠脚绸缎,枪尖挑起的碎帛却化作毒蛾扑向宋亚轩。
"低头!"马嘉祺甩出怀表链缠住飞蛾群。齿轮绞杀毒虫的瞬间,刘耀文突然闷哼跪地——他的影子正被青苔工尺谱吞噬,双腿开始透明化。
贺峻霖的银铃突然炸响。音波震碎回廊琉璃瓦,月光如瀑倾泻而下。严浩翔就势翻滚到刘耀文身侧,燃尽最后一张符纸:"咬破舌尖!用童子血破煞!"
"你才童子!"刘耀文边骂边照做。血珠溅上青苔的刹那,整条回廊发出惨嚎。宋亚轩突然夺过塔罗牌划破掌心,将血抹在张真源眼皮上:"看九点钟方向!"
张真源睁眼的瞬间,虚空浮现牡丹亭全貌。亭中石桌上摆着七个琉璃盏,每个都盛着不同液体——马嘉祺的怀表金粉正指向最左侧那盏雪水。
"是七情盏。"严浩翔的牡丹纹爬满半边脸,"要注入我们的......"
"喜怒忧思悲恐惊。"丁程鑫的红缨枪突然脱手刺入地面,"武生掌怒,我来。"
当马嘉祺将怀表浸入"思"盏时,表盘裂纹渗出靛青雾气。贺峻霖的银铃沉入"悲"盏,水面浮现出民国戏班惨死的走马灯。轮到刘耀文时,他盯着"恐"盏突然大笑:"老子字典里没这个字!"
琉璃盏突然沸腾。宋亚轩的工尺谱胎记暴长,他抓起刘耀文的手按进盏中:"你怕失去我们。"
液体骤然平静,映出七人初遇时的画面。当最后"惊"盏亮起时,牡丹亭轰然转动,梁柱间垂下九百九十九道姻缘笺,每道都写着他们的生辰八字。
"是冥婚契!"严浩翔撕碎飘到眼前的红笺,"杜丽娘在找阳世夫君......"
整座戏园开始坍缩。贺峻霖的银铃突然飞向亭心,击碎虚空中的描金妆奁。马嘉祺在飓风中抓住所有人手腕,怀表星图裹着他们撞向地面裂缝。
坠回宿舍的瞬间,刘耀文手里攥着半块龙凤喜饼。贺峻霖瘫在满地狼藉里轻笑:"所以...杜小姐的嫁妆...是发霉的喜饼?"
"比锁麟囊强。"丁程鑫拎起粉碎的红缨枪挂饰,"至少没让翔哥当鬼新郎。"
严浩翔突然沉默。他锁骨处的牡丹纹渗出朱砂,在月光下组成生辰八字——与妆奁残片上完全吻合。
马嘉祺捡起重新拼合的怀表,裂纹化作并蒂莲纹路。当晨光透进窗户时,所有人都看见镜面残留的戏票更新了:
【第三幕·魂游】
宋亚轩把喜饼掰成七块:"至少..."他腮帮鼓鼓的像只仓鼠,"这次有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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