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河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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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在不远处的小赵家庄内,顾嘉明气喘吁吁地冲进屋里,

顾嘉明:营长,营长!

吴德庆和众人正围坐在一张简陋的桌子旁商讨对策,听到声音立刻抬起头来。

吴德明:顾娃子,哪儿响枪了?

顾嘉明:“在北边的树林子里!”

没有丝毫犹豫,吴德庆迅速起身,拿起墙角的三八式步枪,潘六斤和其他川军士兵们紧随其后,手持武器,朝北边的树林疾速跑去。

当他们赶到时,只见吴德明和他的运输排只剩下十几个人,而日军小队仍在穷追不舍。吴德庆果断举枪瞄准一个日军士兵,子弹呼啸而出,那名日军应声倒地。随即,潘六斤和其他士兵们纷纷开火,向着敌人发起猛烈的冲锋。

战斗愈演愈烈,吴德明趁机带领剩余的士兵进行反击。就在最后一刻,吴德庆发现了一个正在逃跑的日军士兵,毫不犹豫地举起三八式步枪,准确无误地将其击毙。

最终,双方汇合,吴德庆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吴德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吴德庆:啊,德明!

吴德明:(吴德明也同样愣住了)“哥?”

两人对视良久,吴德庆走到了弟弟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

吴德庆:“你这小子,咋个跑到这里来了?”

吴德明:(吴德明眼含热泪,激动地说)“哥,我奉命去寻你们一营,没想到你们一营还活着,哥你也活着!”

吴德庆的眼眶也不禁湿润了,他紧紧抱住弟弟,仿佛要把这段时间所有的担忧与思念都融入这一抱之中。

大家带着吴德明和他的士兵们回到了营地。营房里,众人围坐在一起,喝着热腾腾的粥,以驱散冬日的寒冷。吴德明和他带来的川军士兵们虽然穿着棉军服,但面容疲惫,眼神中却透出坚毅。

吴德庆:(吴德庆看着弟弟,眼中满是关切)“德明,你和弟兄们都还好吧?”

吴德明:(吴德明轻轻抿了一口粥)“我带着的运输排损失了十五个弟兄,这些弟兄是我带出来的,现在就剩下这十四个弟兄了!”

吴德庆:(吴德庆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痛惜)“唉,这仗打得,弟兄们都不容易啊,那主力部队现在在哪儿?”

吴德明:(吴德明放下碗)“主力部队现在徐州,我奉命去寻找你们一营,然后把物资交给你们。没想到在路上碰见了鬼子,幸亏你带人杀过来,不然我们早就完蛋了。”

吴德明:(这时,吴德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哥哥)“对了,这是22集团军直接给你们下达的命令!”

胡天禄一把抢过信,试图阅读,但他眯着眼睛看了很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吴德庆:(吴德庆看着胡天禄,轻声问道)“胡老哥,能看清楚不?”

胡天禄:(胡天禄摇了摇头,尴尬地说)“唉,老子不识字,你看看!”(说着便将信递给了吴德明)

吴德明:吴德明接过信件,声音沉稳而肃穆地开始朗读:“致原22集团军41军149团一营全体将士,鉴于当前对敌斗争形势的需要,现命令贵团改编为曲阜县游击大队,并特任命吴德庆同志担任大队长一职。希望诸位能够继承和发扬川军誓死抗战、保家卫国的伟大精神,在敌后战场上灵活运用游击战术,有效牵制敌人力量。此致,22集团军司令部。”在这一刻,空气中仿佛都凝固着一种庄重的气息,每一个字都如同敲打着每一位将士的心弦,让他们更加坚定了抗战到底的决心。

听完吴德明的话,众人都面面相觑,

潘六斤:(潘六斤首先打破了沉默)“不对呀,这我们刚刚被找着还不让回去呀,让我们在这儿当草头王?”

胡天禄:(胡天禄点头赞同)“对头啊,好歹咱们也是川军的人,刚把人找着了,到现在正房都成使唤丫头了!”

李长生:“就是啊,哪有这样的道理呢?”

吴德庆:(吴德庆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大家)“弟兄们,听我说,我们现在虽然改编了,但是我们的任务是打鬼子,不管是在哪儿,只要能打鬼子,就是好样的!”

潘六斤:(潘六斤撇了撇嘴)“那我们这算是半路出家呀?”

吴德庆:(吴德庆笑着回应)“管他半路出家还是怎么着,鬼子可不会管你这些,只要我们能打鬼子,那就是好样的!”

国军士兵:(听了吴德庆的话,川军士兵们纷纷点头表示认同)“有道理,有道理!”

吴德庆:(吴德庆转向吴德明)“德明,你带着这些物资,跟我们一起干吧!”

吴德明:(吴德明摇摇头,表情严肃)“不,哥,我还有任务,回去了,我还跟随部队去藤县支援王师长的122师,至于能不能活着回来还说不准!”

吴德庆:(吴德庆的眼中泛起泪花,他紧紧握住弟弟的手)“好兄弟,一定要注意安全,打不过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吴德明:(吴德明拍拍哥哥的肩膀)“哥,放心吧,我会小心的!”(随后,他又转向烟绯,深情地说)“嫂子,你一定要照顾好我哥!”

文烟绯:“放心吧,小叔子,我会照顾好德庆的!”

吴德明:“哥,这些物资可是咱们战区的李长官发给咱川军的,总司令也抽了一部分给你们,你们一定要好好干,等我活着回来!”

吴德庆:(吴德庆接过物资,坚定地保证)“好兄弟,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带着弟兄们好好干的!”

最后,吴德明与吴德庆的一营一一告别,而吴德庆则一直目送着弟弟离去,心中充满了不舍。看着吴德明带着剩下的十四个川军士兵渐行渐远的身影,吴德庆默默地祈祷他们平安归来。

过了一会儿,川军士兵们由身上单薄的布军服变成了棉军服,吴德庆把胡天禄和杨德贵叫到了村子边上的一个老碾子旁边。

杨德贵:(杨德贵搓了搓手)“说吧,营长,不,队长,有啥子事情商量?”

吴德庆:“别人不拿咱们当盘菜,咱们可要把自己抬到台面上去。往后就招兵买马,聚草屯粮,得干得比中央军、晋绥军还风光!”

胡天禄:(胡天禄皱着眉头)“说的轻巧!”

吴德庆:“老哥,如今咱们的处境你也清楚,要想活下去,就得按我说的做!”

胡天禄:“那得先说说眼前的问题。”

吴德庆:“我晓得,咱们是要站稳脚跟(拍了拍自己的腰间驳壳枪,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可我现在腰间的枪早就成空壳子了,文官挎印,武官挎枪,身为长官,我得给自己弄把新短枪去!”

杨德贵:(杨德贵疑惑)“咋个弄,从鬼子手里去抢?”

吴德庆:(吴德庆望向远方,沉声道)“没错,一会儿我和大个子去最近的县城看看,看能不能搞到!”

画面一转,来到了一个宁静的村庄。村民们聚集在谷场上,四周环绕着简陋的农舍和几棵枯树,寒风吹过,带起一片尘土。地上散落着从各家各户搜刮来的各式武器:镰刀、斧头、砍刀、铁锹等,显得既杂乱又无力。

孙成海:(孙成海皱着眉头,蹲下身子捡起一把菜刀)“找了半天,你们就找了这些?”。

许二孬:(许二孬手里拿着一个大勺子,满脸委屈地说)“咱村里都翻遍了,翻得可干净了,能拿的就只有这些了!”

孙成海:(孙成海站起身来,环视着周围的村民,声音低沉却坚定)“不是老少爷们们不想打鬼子,这没家伙怎么跟鬼子干?”

黄二愣:(黄二愣突然激动起来,大声说道)“响儿哥,俺舅舅家有一杆子猎枪,看俺的,俺这就去弄去!”(说着便准备转身离开)

孙成海:(孙成海迅速伸手拉住了黄二愣的手臂)“站住!猎枪也不行,起码得有一把老套筒,汉阳造,有一把短枪就更好了!”

王狗剩:“娘咧,短枪只有当官的和有钱的才用得起!”

孙成海:(孙成海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语气变得更加坚定)“咱们要打鬼子,就得武装起来。明儿个俺去一趟县城,看能不能把短枪搞到手,俺要是搞到手了,”(他指着村民们,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以后你们这帮兔崽子就得听俺的!”

村民们面面相觑,脸上既有犹豫也有期待。

孙成海:(孙成海看着他们的表情,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怎么着,个顶个的怂货!”

万能跑龙套:(听到这话,村民们急忙点头应和)“愿意,愿意,俺们都愿意!”

孙成海:(孙成海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每一个人)“那行,明儿个一早俺就去县城,你们就等着俺的好消息吧!”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在曲阜县城的街道上。吴德庆穿着一件绘有铜钱图案的绵马甲和黑色的大褂,头戴墨镜和狗皮帽,显得既低调又不失风度。潘六斤则身着棕色棉衣,头戴火车头帽,肩上扛着一根粗棒子,看起来像是个普通的苦力。

潘六斤:(潘六斤嘟囔道,显然对这装扮有些不满)“唉,我说凭啥你穿得像个掌柜的,我穿扛活儿的?”

【注释】扛活的指的是干体力活的人,通常从事搬运、装卸等劳动密集型工作,他们的打扮往往朴素且便于行动。

吴德庆:(吴德庆瞥了潘六斤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你懂个屁,就你这块头,不扮成扛活的,有人信吗?”

潘六斤:(潘六斤撇撇嘴)“你个瓜货,穿成这样就不怕招摇过市?”

吴德庆:(吴德庆一脸正经地回答)“富贵险中求,况且就咱俩,量小鬼子也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潘六斤:(潘六斤无奈地叹了口气)“唉,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啊!”

吴德庆:(吴德庆笑着说道)“中午饭你多吃一碗成不?”

潘六斤:(潘六斤嘿嘿一笑)“嘿嘿,那是自然!”

两人来到城门口,只见日军士兵和伪军士兵正在仔细检查过往行人。吴德庆和潘六斤装作若无其事地朝着哨卡走去。

伪军士兵:(伪军士兵突然大喊一声)“站住!”

吴德庆和潘六斤停下脚步,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

伪军士兵:(伪军士兵上下打量着他们)“你们俩,干什么的?”

吴德庆:(吴德庆满脸堆笑,从容答道)“这位老总,我们是乡里赵记商行的,来县城置办点货物!”

伪军士兵:(伪军士兵狐疑地看了看他们,命令道)“你们俩,过来让我瞧瞧!”

吴德庆和潘六斤走到伪军士兵面前,后者开始仔细检查他们的手。吴德庆不动声色,眼神坚定而冷静。轮到潘六斤时,他的心里有些紧张,但表面上依然装作若无其事,尽量保持平静的表情。

伪军士兵:(伪军士兵检查完毕后,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走吧!”

吴德庆和潘六斤松了一口气,缓缓向城里走去。

与此同时,一个戴着毡帽的男子孙成海挑着一担柴火缓缓走进了曲阜县城。他的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坚定。尽管穿着朴素,但那挺拔的身姿和从容的步伐,透露出他绝非普通农夫。

吴德庆:(吴德庆注意到了这个身影,他指着前方对身边的潘六斤说道)“你看前面这个挑柴的,这身子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咱们要是想在曲阜这个地儿混下去,就得多找几号这样的人!”

潘六斤:(潘六斤有些疑惑地看着吴德庆,眉头微皱)“不是你这人连人家啥来路都不知道,就想把人家拉进队伍?”

吴德庆:(吴德庆笑了笑,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这你就不懂了,乱世之中,人心最要紧,咱先看看这人咋样,要是行,就把咱队伍的事儿跟人家说说!”

潘六斤:(潘六斤挑了挑眉)“你就不怕人家不识抬举?”

吴德庆:(吴德庆则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识抬举不要紧,只要咱能把这号人收拢过来,别的不说,光咱这队伍的气势就上来了!”

潘六斤:(潘六斤撇撇嘴,无奈地说)“得得得,就你歪理多!”

两人默默地跟在孙成海身后,沿着狭窄的街道前行。周围的集市熙熙攘攘,小贩们的叫卖声、顾客们的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热闹非凡的画面。然而,在这片喧嚣中,吴德庆和潘六斤却显得格外专注。

潘六斤:“唉,不对,咱不是来弄枪的吗,老跟着他干啥子嘛?”

吴德庆:(吴德庆一边走一边解释道)“着什么急,人都跟上了,也不差这一会儿,咱们看看他是哪一路的!”

吴德庆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前方的孙成海,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潘六斤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继续跟着吴德庆的脚步,心中虽然仍有疑虑,但也被吴德庆的决心所感染。

突然,孙成海扭头看向了一名伪军少尉,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吴德庆和潘六斤见状,立刻停下脚步,装作若无其事地打量着四周,试图不引起任何注意。伪军少尉走进了一条狭窄的巷道里,孙成海注意到他腰间挎着一把驳壳枪,眼中顿时一亮,于是挑起柴火,悄悄跟了上去。

吴德庆和潘六斤两人对视一眼,也小心翼翼地跟在孙成海后面。

吴德庆:(吴德庆轻声说道)“你瞧,这个娃儿盯到了二狗子身上的盒子炮!”

孙成海跟着伪军少尉拐了几个弯后,只见那名伪军少尉点了一根烟抽着,显得颇为悠闲。孙成海迅速从柴火堆里抽出一把镰刀,悄悄靠近,准备趁着他抽烟的空档动手。就在他即将出手之际,潘六斤赶忙抓住了他的胳膊,

吴德庆:(吴德庆低喝一声)“等等,这位哥子,先把刀收下,这里不是动手的地界!”

孙成海扭头看向吴德庆和潘六斤,眼神凶狠而警惕。

吴德庆:(吴德庆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平和但坚定)“这位哥子,眼下这儿人来人往的,不是动刀动枪的好去处,听我一句劝!”

孙成海盯着吴德庆看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收起了镰刀。就在这时,一队日军巡逻兵跑了过去,三人赶紧躲进旁边的巷道里,屏住呼吸,直到巡逻兵远去。

日军巡逻兵走过去之后,孙成海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吴德庆一把抓住。

吴德庆:“等等,这位哥子,别急着走啊!”

孙成海:(孙成海怒气冲冲地说)“外地人是吧,给俺闪开,碍着老子的事儿,老子把你俩一块儿宰了!”

吴德庆:(吴德庆微笑着回答)“这位哥子,息怒!咱们不是外人,都是来县城里办事儿的,相互有个照应不是更好吗?”

孙成海:(孙成海不屑地看了吴德庆一眼)“照应个屁,俺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犯不着跟你们瞎掺和!”

吴德庆:(吴德庆依然保持着笑容,耐心解释道)“这位哥子,你误会了,咱们不是要跟你掺和,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孙成海:(孙成海冷笑道)“你少管闲事,今儿个你孙爷爷不是冲你俩来的,只要是让俺碰上了,老子弄死你们!”

潘六斤:(潘六斤忍不住插话)“信不信老子把你屎给打出来!”

孙成海:(孙成海毫不示弱)“你当面吃了?”

吴德庆:(吴德庆赶忙拉住潘六斤)“大个子,你给我住嘴!”

吴德庆:(吴德庆转向孙成海,语气温和但充满诚意)“这位哥子,咱们萍水相逢,没必要伤了和气!”

孙成海:(孙成海却不为所动)“老子没功夫跟你们在这儿瞎扯淡,闪开!”(说着便一把推开吴德庆,挑起柴火继续向前走去)

吴德庆一个踉跄,但很快站稳,目光紧紧追随着孙成海的背影,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既有对孙成海勇气和决心的敬佩,也有对他孤傲性格的理解与无奈。然而,眼前的孙成海显然有着自己的坚持和方式,要想说服他加入队伍,并非易事。

孙成海挑着柴火,正准备寻找下一个目标时,突然听到一阵喧闹声。他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苦工被煤窑老板手下的两个打手打得鼻青脸肿,从院子里丢了出来。

万能跑龙套:(那苦工趴在地上,无力地喊道)“把钱给俺!”

万能跑龙套:(其中一个打手恶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去你妈的你!”(然后转身回院子里,重重地锁上了门)

孙成海看到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怒火,立刻放下柴火,快步朝那苦工走去。

孙成海:“兄弟,咋回事儿啊?”

万能跑龙套:(苦工抬头看见孙成海,眼中瞬间有了光亮)“这位大哥,给俺做主啊!”

孙成海:(孙成海蹲下身来,轻声安慰道)“莫急莫急,起来慢慢说,是哪个天杀的欺负你了?”

万能跑龙套:(苦工挣扎着站起身,抽泣着说道)“前天煤窑塌了,俺爹,俺叔,还有俺大哥二哥都被埋里头了,可这东家私吞了抚恤钱,还把俺一顿毒打!”

孙成海:(孙成海的眼神变得冰冷,怒火中烧)“这帮黑心的杂碎,欺负到咱们穷苦人头上来了,兄弟莫怕,今日俺孙大哥给你做主!”

说完,孙成海站起来,挑起柴火继续往前走。苦工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孙成海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期待与不安。

与此同时,在街道的另一端,吴德庆和潘六斤也在缓缓前行。突然,一群人从他们背后跑过去,兴奋地喊道:

万能跑龙套:“有戏看了,有戏看了,快点,前面有戏看了!”

潘六斤:(潘六斤好奇地问道)“啥子哟?这么热闹!”

吴德庆也被勾起了兴趣,两人便跟着人群跑了过去。

一群人跑进了一个院子,坐在长凳上,只见戏台子上的人正在唱着吕剧。潘六斤和吴德庆挤到前排,

潘六斤:(潘六斤放下棒子,疑惑地说)“唉,不是去整枪吗?咋还看上戏了呢?”

吴德庆:(吴德庆一边看着戏一边回答)“急啥?这戏好生热闹,且先看上一出再说!”

潘六斤无奈的坐在长凳上。

戏台上的云堇正在唱着《李二嫂改嫁》,锣鼓家伙敲得热热闹闹,台下的人听得津津有味。:李二嫂改嫁,心里真难舍,

老伴儿走了,留下我一个人。

日子还得过,盼着有个新希望……

吴德庆:(吴德庆问了问旁边的一个穿着大褂的青年)“那个兄弟,哪家堂会的?”

万能跑龙套:(青年扭过头来,回答道)“是煤窑东家的戏班!”

吴德庆:(吴德庆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潘六斤:(潘六斤看着戏台上热闹的场景,感叹道)“这他娘的,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看这排场!”

吴德庆:(吴德庆一边看戏一边回应)“可不咋的,人呐,就怕比,一比就有落差了!”

潘六斤:“哼,等咱把枪弄到手,也得这么阔气一回!”

吴德庆笑了笑,没再说话,继续专注地看着戏。

这时候,潘六斤扭头一看,发现后面的台子上坐着一个胖东家。他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喝着茶,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潘六斤:(潘六斤转过头来,轻声对吴德庆说)“唉,营长!”

吴德庆:(吴德庆还在专注地看着戏,随口问道)“咋了?”

潘六斤:(潘六斤低声回应)“你看那个龟儿子,长得挺富态的!”

吴德庆:(吴德庆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嗯哼,是挺有派头!”

吴德庆:(吴德庆随即问旁边穿着大褂的青年)“唉,兄弟,这个人是啥来头?”

万能跑龙套:(青年叹了口气,愤愤不平地说)“那位就是煤窑东家刘桂生,是咱们矿上的掌柜的,动不动就欺负咱们中国人赚黑心钱,你说这老天爷咋不派个天兵天将灭了这个王八蛋!”

吴德庆听完青年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与此同时,院子外面聚集了许多前来送礼的人们,管家站在门口热情地招呼着:

万能跑龙套:“同喜,同喜,谢谢谢谢,请请请,好,恭喜恭喜,请!”

吴德庆:(吴德庆转头看着送礼的人们,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这老小子,摆这么大的排场,看来没少捞油水啊!”

潘六斤:(潘六斤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咬牙切齿地说)“哼,他娘的真够可以的,这得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啊!”

就在这个时候,孙成海挑着柴火来到了门口。

万能跑龙套:(管家见状,皱起眉头问道)“站住,这堆柴火谁要的呀?”

孙成海:(孙成海转过头来,平静地回答)“俺送伙房来的,咋了?”

万能跑龙套:(管家从兜里掏出一些法币递给孙成海)“拿去吧,这是赏你的,以后记得多来卖些柴火。”

孙成海接过钱,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万能跑龙套:(管家挥挥手,示意他离开)“快走吧,别乱跑!”

孙成海挑着柴火走进院子里,目光迅速扫视四周,寻找机会。突然,潘六斤再次扭头看向东家,低声对吴德庆说:

潘六斤:“唉,营长,你看,这个龟儿子身上有枪!”

吴德庆顺着潘六斤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东家腰间别着一把南部14手枪。

吴德庆:“嗯,看出来了,一把王八盒子,八成连火都没开过!”

潘六斤:(潘六斤两眼放光,兴奋地说)“这可是把好家伙,要是能弄到手,咱俩就发了!”

吴德庆:(吴德庆看了潘六斤一眼,冷静地提醒道)“大个子,别贪心,这枪咱不一定弄得到,先静观其变!”

当孙成海踏入后院时,戏班子的成员们已将戏服收进箱中,悄然离去。四周一片寂静,唯有远处戏台上传来的余音与偶尔的鸟鸣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孙成海放下柴火,目光扫过四周,最终落在地上摆放着的几支表演用长枪上。

他缓缓走近,轻轻抚摸着其中一支特别锋利的长枪,感受着它的重量与平衡。确认无误后,孙成海扛起长枪,向后台走去。此时,乐师们正在调试乐器,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神秘的气息。

孙成海:(孙成海指着台上那位肥胖的身影,低声询问身旁的乐师)“唉,兄弟,这胖子是谁?”

万能跑龙套:(乐师压低声音回答)“那是刘东家,煤窑的老板。”

孙成海:(孙成海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原来是他……”

孙成海大步流星地走上戏台,观众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吴德庆和潘六斤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孙成海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将长枪掷出,正中柱子,距离东家不过寸许。台下顿时一片混乱,人们四处奔逃。东家慌乱中拔出手枪,却被孙成海一个箭步上前制住手腕,手枪应声落地。随后,东家被一脚踹倒在地,捂着腹部在地上打滚。

孙成海:(孙成海从柱子上拔出长枪,枪尖直指东家)“你以为真能逃脱今日?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万能跑龙套:(东家脸色苍白,颤抖着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孙成海:“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犯下的罪行!”

话语刚落,孙成海便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的长枪,一道寒光闪过,东家甚至未能发出一声求饶,就被这致命一击贯穿胸膛。东家的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最终归于寂静。

戏台下的观众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四散奔逃,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孙成海目光如炬,迅速环视四周,确认东家已无生命迹象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地上的一把南部十四式手枪上。他俯身拾起,试图摆弄一番,却因不熟悉这种武器的操作,几次扣动扳机都未能成功发射子弹。

就在此时,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怒吼声,一群伪军闻声赶来,端着枪冲进院子便开火扫射。孙成海见状不妙,急忙随着慌乱的人群向外涌去。

吴德庆:(吴德庆高声呼喊)“快跟上!”

潘六斤紧跟其后,众人沿着街道拼命奔跑,直至冲到城门口,方才稍稍喘息。就在此时……

三名伪军士兵端着枪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其中一人威胁道:

伪军士兵:“都不许动,谁动一下我打死谁!”

人群不敢乱动,纷纷往后退。吴德庆和潘六斤对视一眼,决定主动出击。潘六斤猛地一棒子打死了最前面的一名伪军士兵,而吴德庆则迅速抓住另一名伪军士兵的枪,用力一推将其摔倒在地,并端起枪打死了第三名伪军士兵。

吴德庆:(吴德庆端着枪,大声喊道)“趁现在,赶紧出城!”

吴德庆和潘六斤人混杂在人群中,趁着混乱跑出了城门。孙成海也夹杂在人群中,顺利逃离了县城。

此时,夕阳的余晖洒在草地上,给这片宁静的土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吴德庆、潘六斤和孙成海三人走在草地上,周围是随风摇曳的野草和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偶尔传来几声鸟鸣,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故事。

孙成海走在前面,步伐坚定而从容,吴德庆和潘六斤则紧随其后。

孙成海:(孙成海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目光中带着一丝警惕)“喂,送了这么远了你们怎么还跟着?”

吴德庆:(吴德庆微微一笑,语气平和)“没啥,就觉得你这家伙挺有意思的,交个朋友吧!”

孙成海:(孙成海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交朋友,俺还不知道你俩是啥路数呢,别以为你俩灭了两个二狗子就想让你孙爷爷俺信你们俩?”

潘六斤:(潘六斤忍不住插话道)“瞧瞧你说的这话,刚刚要不是我和营长帮忙,你早就在城里虚了,晓得嘛?”

孙成海从腰间拿出南部14手枪,指着吴德庆和潘六斤,脸上露出一丝威胁的笑容。

吴德庆:(吴德庆镇定自若)会使枪吗?

孙成海:(孙成海不甘示弱)“你孙爷爷俺当然会了,再跟着老子,小心让你俩当老子的枪下鬼。”(他扣动了几下扳机,却发现毫无反应)

潘六斤:(潘六斤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

吴德庆:(吴德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手里的枪可不是这么用的,保险都没打开呢。”

孙成海:(孙成海一脸疑惑地问道)“保险?啥东西?”

吴德庆:(吴德庆走过去,从孙成海手中接过南部14手枪,耐心地解释道)“看好了,这上面有个开关,得拨到这个位置才能射击。”(说着,他轻轻拨动了保险)

孙成海:(孙成海恍然大悟)“你他娘的可真懂!”(他一把夺回手枪,叉在腰间,傲慢地说)“不过,收拾你们俩俺根本不用枪!”

潘六斤:(潘六斤活动了一下筋骨,挑衅地说)“老小子,看来你还真有两下子,想比划比划是吧?”

吴德庆:(吴德庆赶紧拦住潘六斤)“别冲动,六斤(转向孙成海,语气诚恳地说)小子,敬你是条汉子,以后有啥子事情就找我们川军41军,我叫吴德庆,大个子,回家!”

潘六斤:“我叫潘六斤,大家都叫我潘大个子,记住了。”

说完,两人转身准备离开。孙成海站在原地,看着吴德庆和潘六斤的背影,喃喃自语:

孙成海:“川军41军……棒槌。”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既有对他们的轻视,也有对他们义气的认可。

夕阳渐渐西沉,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橙红色。孙成海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思考,虽然嘴上不承认,但他内心深处已经对吴德庆和潘六斤产生了些许敬意。

晚上,在小赵家庄的川军驻地里,夜幕低垂,星光点点。营房周围点起了几盏昏黄的油灯,微弱的光线在夜色中摇曳不定,给整个院子增添了几分肃穆与宁静。士兵们围坐在院子里,有的靠在墙边,有的席地而坐,大家脸上都带着疲惫但坚定的表情。

胡天禄:(胡天禄皱着眉头,目光严肃地看着吴德庆)“你空手回来的?新上任的官印呢?”

潘六斤:(潘六斤不甘心的说)“我们俩去县城的时候,要不是这个山东人抢先一步,这把王八盒子我早就抢过来了!”

吴德庆:(吴德庆看向众人自信的说)“急什么急,这枪和人迟早会是老子的!”(突然,他站起身来提高了音量,几乎是吼出来的)“枪,人,早晚都是老子的,老子早晚收了他!”

张耀祖、杨德贵、胡天禄、潘六斤、李长生、顾嘉明和众士兵们都愣住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不解。一时间,院子里安静得只能听到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连远处偶尔传来的犬吠声也似乎变得更加清晰。

吴德庆:(吴德庆环视一圈,严肃的说)“都他娘的愣着干什么!该干啥干啥去!”

张耀祖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轻轻拍了拍身边的杨德贵,示意他回到自己的岗位。杨德贵点点头,迅速站起身来,走向不远处的哨位。胡天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但还是服从命令,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潘六斤则挠了挠头,有些不甘心地跟在其他人后面,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李长生和顾嘉明对视了一眼,眼中既有疑惑也有信任,他们默默地站起身来,各自回到各自的职责所在。其他士兵们也纷纷行动起来,虽然心中仍有疑问,但他们知道,在这种时候,服从命令是最明智的选择。

另一边,在一座古老的庙宇里,村民们由于没有枪支,只能手持各种农具聚集在院子里。

庙门两边站着黄二愣和王狗剩,他们手持铡刀和铁叉,表情严肃而坚定。庙内灯火昏暗,火把的光芒摇曳不定,映照在每一个人脸上,显得格外庄重。

孙成海:(孙成海从庙里大步走出来,双手抱拳,目光坚定地扫视着众人)“多谢各位抬举,打今儿起咱们算是立了局子,往后咱们专门和小鬼子对着干!”

孙成海:(孙成海从腰间拔出南部14手枪,高高举起,让所有人都能看到)“别看咱们只有一把枪,用不了多久,咱们还会有第二把第三把枪,直到大家每人手里都凑够带响的!”

他的话音刚落,村民们便举着手中的农具欢呼起来,情绪高涨,士气振奋。

黄二愣:(黄二愣激动地说)“当家的,要杀鬼子,咱们得在外面报个啥号呢?”

孙成海:(孙成海沉思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在齐鲁地界上,只有八路军和川军的名儿叫的最响,咱得压他一下,咱叫他49路军?”

许二孬:(许二孬在一旁大声附和道)“听起来不孬!俺们现在也有自己的队伍嘞!”

万能跑龙套:(村民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农具,齐声高呼)“49路军,49路军!”

孙成海:(孙成海看着众人,眼中闪烁着坚定与自豪)“好,以后咱们就叫做九路军!”(他握紧手中的南部14手枪)“咱九路军虽然草创,可也算是有了枪杆子,往后谁敢欺负咱,俺作为当家的,第一个不答应!”

万能跑龙套:(村民们齐声喊道)“好!”()他们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斗志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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