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彩服下的蝴蝶结
顾晨宇扣上武装带时,操场梧桐树上的蝉突然噤了声。他对着更衣室镜子调整帽檐,军装衬衫被胸肌绷出锐利褶皱,肩章上的银星在八月骄阳下淬出冷光——这是退役特种兵独有的压迫感。
小希闺蜜:小希正躲在树荫下偷喝冰镇酸梅汤,突然被闺蜜掐得差点呛住:"快看!那个新来的魔鬼教官好像你哥!"
不锈钢水杯"哐当"砸在地上。隔着三十米热浪,她清晰看见哥哥喉结下的旧伤疤——那是他执行跨国救援任务时留下的勋章,此刻却成了戳破她"父母双亡"谎言的致命破绽。
顾晨宇:"站军姿还敢动?"顾晨宇的军靴停在面前时,小希的蝴蝶骨正被晒得发烫。他指尖掠过她后颈的防晒霜:"防晒涂成地图,嫌中暑不够快?"
顾晨宇:哄笑声中,小希恨不得钻进操场裂缝。更可恨的是,当其他班都在树荫下休息时,顾晨宇偏偏带着他们班直面太阳:"军姿延长十分钟。"
蝉鸣震耳欲聋。小希盯着哥哥被汗水浸透的后背,突然想起他腰椎上的旧伤。那是为救她被倒塌的书架砸中的,每逢阴雨天都要贴膏药。此刻他却站得比白杨更直,仿佛还是二十岁那个在边境线巡逻的年轻军官。
午休时,小希鬼使神差摸进教官休息室。迷彩服搭在椅背上,保温杯里飘出熟悉的药草香——是她从小喝到大的祛暑方。更衣镜上用口红写着:"小哭包,藿香正气水在左边抽屉"。
顾希雅:"暴君..."她嘟囔着把纸条揉成团,却小心翼翼塞进迷彩服口袋。转身时撞上结实的胸膛,顾晨宇:顾晨宇正端着两份食堂餐盒:"偷藿香正气水要记过。"
顾希雅:"我才没偷!"
顾晨宇:"那就把胡萝卜吃了。"他夹起自己饭盒里的糖醋排骨,"军训期间禁止挑食。"
傍晚的格斗训练成了修罗场。当顾晨宇示范擒拿术时,总有意无意扫过小希绯红的脸颊。轮到男女分组练习时,男同学:隔壁班男生突然凑近小希:"妹妹,哥哥教你..."话音未落就被反剪双手按在地上。
顾晨宇:"战场不分性别。"顾晨宇的膝盖抵着男生后背,声音比武装带铜扣还冷,"再有下次,操场二十圈。"
小希蹲在地上系鞋带,嘴角翘得压不住。夕阳把哥哥的影子拉得很长,恰好笼罩住她晃动的马尾辫。这个瞬间她突然明白,那些看似过分的保护欲,早在她学会走路前就深深刻进他的骨髓。
就寝号吹响时,顾晨宇在女生宿舍楼下站成剪影。小希扒着窗户偷看,月光将军装染成温柔的银灰色。他脚边放着贴满退烧贴的保温箱,里面冰着她最爱的杨枝甘露——和六岁那年住院时,他翻墙买来的那杯一模一样。
暗夜里,军用对讲机突然响起电流声:"顾队,真要为小公主当一个月保姆?"
顾晨宇:"闭嘴。"他摩挲着口袋里皱巴巴的请假条,那是用三年攒下的年假换的。路灯将他的影子钉在光荣榜上,恰好覆盖住小希被晒伤的照片。蝉鸣复又喧嚣,却掩不住他喉间逸出的轻笑——原来当哥哥的,永远甘愿做妹妹影子里的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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