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彩服的晨光

顾晨宇在凌晨四点二十分睁眼，生物钟精准得像军营的号角。他轻手轻脚掀开值班室的薄被，军靴踩上结霜的草叶时，瞥见女生宿舍三楼某扇窗户透出暖黄光晕——那是小希怕黑的老毛病又犯了。

晨训哨声撕裂雾霭时，小希正把迷彩服袖口偷偷卷到第三道褶。昨夜偷缝的薰衣草香包在衣领里若隐若现，混着晨露的潮湿气息。她盯着哥哥腰带上的战术匕首，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他用这把刀撬开她误锁的日记本。

顾晨宇："俯卧撑准备！"顾晨宇的指令惊飞一群麻雀。小希趴下去时，瞥见他军靴内侧的膏药贴边角翘起，那是上周陪她练擒拿时旧伤复发的证据。当其他同学哀嚎着计数，只有她知道哥哥藏在背后的手正在做康复训练的手势。

顾晨宇：正午的烈日把橡胶跑道烤出焦糊味。小希的防晒霜在鼻尖化开，迷彩帽檐突然被掀起，顾晨宇的军用水壶抵在唇边："淡盐水，小口喝。"她呛得咳嗽，尝到壶嘴残留的罗汉果甜味——他总说泡茶是为护嗓，其实是为哄她吃药练出的手艺。

顾晨宇：战术演练时暴雨突至。小希的作战靴陷进泥潭，迷彩服吸饱雨水变成铅块。顾晨宇的训斥穿透雨幕："匍匐前进二十米！"她咬牙往前蹭，碎石划破掌心时才明白，哥哥早就悄悄清理了这片区域的尖锐石块。

顾希雅：深夜医务室飘着碘伏气味。小希蜷在行军床上，看哥哥用战术手电照着给她涂药。他食指关节有新鲜擦伤，是替她整理障碍训练场时蹭的。"暴君..."她戳了戳他手背凸起的青筋，"你比我们教官凶十倍。"

顾晨宇："真凶就不给你开小灶。"顾晨宇从保温箱端出姜撞奶，瓷碗边缘还带着他体温。这是妈妈最拿手的甜品，他学了八年才复刻出七分味道。小希舔勺子时，发现他迷彩服右肩有道裂口——正是白日替她挡住飞溅碎石的位置。

紧急集合号在凌晨三点响起。小希迷迷糊糊套反作战靴，跌进带着松木香的怀抱。顾晨宇单手给她系鞋带，另一只手还攥着战术地图。月光漏过他领口的军功章，在她迷彩服上投下星芒似的斑点。

负重越野时，小希的背包突然轻了大半。她回头撞见哥哥冷峻的侧脸，却在他转身训斥其他学员时，摸到背包夹层里的能量胶和暖宝宝。山顶的朝阳跃出云海时，顾晨宇的作战手册从口袋滑落，小希捡起看到泛黄的纸页上画满幼稚的涂鸦——全是她小时候被没收的"杰作"。

#顾晨宇：结训典礼那日，顾晨宇的军装笔挺如刀。小希作为优秀学员上台领奖时，突然扯开他袖扣——那道为救她留下的伤疤上，新纹了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全场哗然中，他绷紧的下颌线突然松动，抬手将她翘起的帽檐压正："胡闹。"

漫天彩带落下时，小希摸到奖状背面用战术笔写的字："给总是闯祸的小蝴蝶"。远处军用吉普掀起尘烟，她突然想起哥哥的行李箱里，那件叠得方正的老兵T恤上，也绣着同样的蝶翼图案——原来这些年他走过的枪林弹雨里，始终带着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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