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梵音魔影共西行
第83章：梵音魔影共西行
西天路上的风沙渐渐染上金辉，落在唐僧袈裟上，竟凝成细小的莲花。他心口的印记时明时暗，独孤剑的温润与葵花魔种的灼热在皮肉下交替涌动，每走三步便有《金刚经》的梵音从齿间溢出，走五步又夹杂着《笑傲江湖曲》的调子，两种声音缠缠绕绕，倒像是在合唱。
“师父这调子唱得怪好听。”八戒的钉耙在地上拖出浅沟，耙齿间挂着几缕金色的丝绦，那是从胡杨林新生的绿芽上扯下来的，“就是听着心慌，好像……好像有俩师父在念经。”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顿住，沙粒在他掌心凝成小小的水镜，镜中映出众人的影子：悟空的影子背后多了对翅膀，一半是金箍棒的金光，一半是蝙蝠的黑翼；敖丙与哪吒的影子交缠在一起，龙鳞与灵珠火融成一片紫雾；而唐僧的影子心口，正开出朵半金半紫的花，花瓣上既刻着佛号，又嵌着剑痕。
“是岳不群的魔种在跟独孤剑魄较劲。”令狐冲的碧玉笛在指间转动，笛孔里渗出淡淡的金光，“就像两个人在师父心里比武，一个用紫霞功，一个使独孤九剑，偏偏还共用一副拳脚。”他看向唐僧，见师父指尖的舍利子正渗出细流，顺着袈裟纹路往下淌，在地面画出太极图，“还好有方证大师的舍利子调和，不然……”
话音未落，前方的金光中突然冲出匹怪马。那马通体漆黑，却长着凤凰的羽翼，马蹄踏过唐僧画出的太极图，立刻燃起半金半紫的火焰，马背上驮着的不是马鞍，而是尊小小的如来佛像，佛像的脸却被人换成了岳不群的模样，嘴角还挂着龙血凝成的笑纹。
“是龙马？”悟空的金箍棒在掌心转得飞快，火眼金睛看出这马的筋骨里嵌着龙族的脊骨，“不对，是用西海黑龙的骨头拼的，翅膀是用辟邪剑的碎片粘的，连马鬃都缠着《葵花宝典》的书页。”
怪马突然人立而起，张口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无数细小的剑影，剑影在空中组成“西天无路”四个字，字字都带着佛号的回响。唐僧心口的印记猛地发烫，独孤剑的虚影破体而出，在空中划出“普度众生”四个字，与剑影撞在一处，爆出的金光中竟飞出无数经文残片，有的是《心经》，有的是剑谱，落在地上竟长出成片的菩提，菩提叶上又开出葵花。
“这到底是佛树还是魔花？”八戒伸手去摘片叶子，指尖刚触到叶尖，就被刺出个血洞，血珠落在地上，竟化作颗小小的灵珠，“哎哟！这破叶子还会咬人！”
敖丙的冰魄剑突然指向西方：“看那边。”众人顺着他的剑锋望去，只见远处的山坳里立着座残破的关隘，匾额上“通天河”三个字被人用朱砂涂改成了“断尘关”，关楼的箭孔里插满了佛骨箭，箭羽竟是用令狐冲的《笑傲江湖曲》曲谱糊的，风吹过时，箭羽发出不成调的笛音。
走近了才发现，关隘的城门是用半扇巨大的龟甲做的，甲片上刻着的八卦图被人凿去了一半，剩下的乾卦与坤卦里，塞满了龙族的鳞片和灵珠碎片。悟空伸手去推城门，刚触到龟甲就被弹了回来，掌心里留下个奇怪的印记——一半是龙鳞，一半是火焰。
“是镇元子的乾坤袖留下的气。”唐僧摸着心口的印记，那里传来熟悉的悸动，“有人用他的法宝封印了关隘，又掺了龙族和灵珠的气，是想让我们……”他突然顿住，看着龟甲缝隙里渗出的金光，那光里裹着几缕人参果的香气，“是想让我们以为这里是五庄观，放松警惕。”
哪吒的灵珠突然亮起，混天绫自动缠上城门的铜环，绫带里的龙血与灵珠火同时涌入龟甲，那些被凿去的卦象竟开始自行修复：“是我师父的气息。”少年的声音带着惊讶，灵珠处的红光与龟甲上的金光渐渐融合，“太乙真人的九龙神火罩，曾用来炼过这龟甲，难怪……”他看向敖丙，见龙角上的蓝光与龟甲的青光正在共鸣，“难怪敖丙的龙元也能引动它。”
随着混天绫的光芒越来越盛，龟甲城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景象：关隘深处的广场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蒲团，每个蒲团上都坐着尊泥塑，有的是和尚，有的是剑客，却都长着同一张脸——半是唐僧，半是岳不群。泥塑的眼睛里嵌着《葵花宝典》的书页，书页翻动时，所有泥塑突然开口，一半念《心经》，一半唱《笑傲江湖曲》，两种声音搅在一起，竟让沙僧的沙粒开始倒流，八戒的钉耙齿间长出了青苔。
“是心魔所化的法相。”唐僧的舍利子突然浮到空中，发出柔和的光，照在泥塑上，那些书页做的眼睛立刻流出黑泪，“他们在模仿我们的心境，你看那个穿袈裟的剑客，手里的念珠是用剑穗串的；那个提剑的和尚，剑鞘上还挂着木鱼。”他走向广场中央，那里的高台上摆着个巨大的莲台，莲台里插着柄剑，剑柄是佛杵的模样，剑鞘上绣着“西天”二字，却被剑刃划破，露出里面“江湖”二字。
“是岳不群留下的诱饵。”令狐冲的碧玉笛突然响起，笛音清越，压过了泥塑的念唱声，“他把剑做成佛杵的样子，是想告诉师父，佛道本就是一柄剑的两面，拔出来是杀器，收回去是法器，全看握剑的人怎么想。”
悟**然大笑起来，金箍棒在地上一顿，震得所有泥塑晃了晃：“管他佛道魔道，俺老孙只知道，师父想取经就去取，想练剑就去练，哪来那么多弯弯绕！”他纵身跳上高台，一把拔起那柄剑，剑身在阳光下流转着金光，既像佛杵，又似利剑，“你看，这不就是柄好剑？”
剑刚出鞘，所有泥塑突然炸开，化作漫天光点，一半融入唐僧心口的印记，一半飞向令狐冲的碧玉笛。关隘的墙壁开始剥落，露出里面刻着的取经路线图，图上原本的通天河被人改成了“黑木崖”，旁边用朱砂写着行小字：“佛即是魔，经亦是剑”。
唐僧接过悟空递来的剑，剑柄的佛杵处传来温润的触感，与心口的印记遥相呼应。他低头看向剑鞘上划破的“西天”二字，突然伸手用指腹摩挲，那些裂痕竟开始愈合，将“江湖”二字也包了进去，最后化作“西江湖”三个字，笔画间既有佛光，又带剑影。
“原来如此。”他笑了笑，将剑递给令狐冲，“这剑该归你。”
令狐冲接过剑，发现剑柄的佛杵上刻着行小字：“曲终人不散”。他指尖拂过，剑鞘突然弹出片笛膜，正好嵌进碧玉笛的笛孔里，笛音立刻变得清亮，既有《笑傲江湖曲》的洒脱，又含《心经》的庄严。
“前面就是大雷音寺了？”八戒望着关隘外越来越盛的金光，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不知道如来佛祖准备了斋饭没有，最好有……”
“有龙肝凤髓。”哪吒突然接话，灵珠处的红光已经稳定，混天绫在他与敖丙腕间轻轻晃动，“不过得看敖丙肯不肯割自己的肉。”
敖丙踹了他一脚，龙角却带着笑意：“不如割你的灵珠下酒。”
悟空扛着金箍棒走在最前，尾巴尖卷着片从关隘摘下的菩提叶，叶上的葵花正开得灿烂。沙僧的沙粒在掌心凝成新的罗盘，指针稳稳指向西方，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唐僧走在中间，心口的印记不再灼热，只有温润的暖意随着步伐流淌，袈裟上的莲花在金光中轻轻摇曳，既像佛前供品，又似江湖路上的野花。
风沙掠过关隘的断墙，带走最后一丝《笑傲江湖曲》的余韵，却带不走地上的太极图。那图一半金一半紫，一半刻着佛号，一半嵌着剑痕，正随着西行的脚步，缓缓向西移动，像是在为这支奇特的队伍，铺就一条亦佛亦侠的路。
西游笑傲录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