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沧海归一剑

第88章：沧海归一剑

东海的浪带着咸涩的暖意，拍在唐僧袈裟上，凝成细小的珍珠，珠里既映着雷音寺的金顶，又藏着黑木崖的魔影。他站在"普渡号"船头，经卷在掌心微微颤动，末页那株奇树的插画正顺着海风生长，枝丫刺破纸页，在浪尖上织出半金半紫的网，网住无数细小的剑形鱼，鱼腹上都刻着"卍"字佛印。

"快到龙宫了。"敖丙的龙角泛起深海的幽蓝，冰魄剑的霜纹里浮出东海的舆图，只是原本该画珊瑚礁的地方，都长着剑丛状的珊瑚，剑鞘般的礁石里，藏着《葵花宝典》的残页，被海流冲得哗哗作响，"父王在宫门摆了'万剑阵'，说是要给某些纵火犯一个下马威。"他斜睨着哪吒，龙尾尖在船板上划出冰痕，冰痕里浮出灵珠火的暖光，"不过我偷偷改了阵眼，把辟邪剑换成了混天绫，他老人家要是敢动真格的，就用你的灵珠火烤他的龙须。"

哪吒突然大笑，火尖枪往船舷上一顿，枪头灵珠的光芒顺着船身沉入海底，浪涛立刻炸开串串火花，每朵火花都化作小小的风火轮，托着成群的剑形鱼往龙宫方向游："小爷早就跟西海的虾兵蟹将打好招呼了，要是老龙王敢摆脸色，就把他收藏的定海神针，换成华山派的紫霞剑。"他看向悟空，灵珠的红光与金箍棒的金光轻轻触碰，"到时候还得麻烦孙大圣，用你的棒子帮小爷镇场子。"

悟空的金箍棒在掌心转得飞快，棒身缠着的乐谱被海风掀起，露出底下刻着的"如意"二字，字缝里嵌着几粒东海的珍珠："要打架俺老孙最拿手，不过可说好，不准烧了老龙王的宝贝珊瑚，俺还想讨几枝当纪念品，插在唐僧的经卷里，让佛经也沾点海腥味。"

话音未落，前方的海面突然竖起道巨大的水墙，墙面上嵌着无数剑刃，剑柄都缠着佛幡，幡尾飘着《金刚经》的书页，书页被海流冲得鼓鼓囊囊，像是藏着活物。水墙顶端站着排虾兵蟹将，手里握着的不是长矛，而是缠着混天绫的剑鞘，鞘口露出的剑刃上，既刻着龙族的图腾，又嵌着灵珠火的印记。

"是老龙王的'万剑迎宾阵'。"敖丙的龙角泛起无奈的蓝光，冰魄剑的霜纹里映出龙王的身影，老龙王正站在宫门顶端，龙须气得直颤，手里却捧着个奇特的香炉，炉身是用辟邪剑熔的，炉灰里埋着颗小小的灵珠，"他嘴上说不欢迎，却把你我二人的兵器，都融成了待客的物件。"

水墙缓缓打开，露出东海龙宫的全貌。宫殿的梁柱是用独孤剑的剑骨做的，窗棂糊着《笑傲江湖曲》的曲谱，珊瑚丛里立着尊尊小小的塑像，有穿袈裟练剑的，有佩长剑念经的，最中央的玉座上，坐着尊半龙半佛的石像，龙角上挂着佛幡，佛袍下露出龙鳞，手里握着的既不是权杖，也不是长剑，而是卷打开的经卷，经文中的字都是用剑穗写的。

"这老龙王，比岳不群还会玩花样。"令狐冲的碧玉笛抵在唇边，笛音掠过龙宫，宫殿的窗棂突然发出共鸣，曲谱上的音符纷纷跳出，化作成群的笛形鱼，绕着众人的船飞舞，"他把江湖的骨头，都嵌进龙宫的肉里了。"

龙王的声音从玉座传来，既带着龙威，又含佛号的庄严："敖丙，你带回的不仅是取经队伍，是想把整个江湖都搬进东海啊。"他的目光扫过哪吒，龙瞳里的怒意渐渐化作暖意，"还有你这纵火犯，灵珠火倒是比当年温和多了，看来是被某些人磨去了戾气。"

哪吒突然翻身跃出船外，踩着风火轮落在玉座前，火尖枪往地上一顿，枪头灵珠的光芒与石像手中的经卷共鸣，经文中的字突然化作金光，融入龙宫的梁柱："小爷是来送礼物的。"他指向海面那株从经卷里钻出的奇树，树身已经长得比龙宫还高，枝干上既开着莲花，又结着剑穗，"这是师父从西天带来的江湖树，种在东海里，既能给龙族遮阴，又能让虾兵蟹将练练剑，省得整天守着老古董，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热闹。"

唐僧走上前，将经卷放在石像手中的经卷旁，两卷经文立刻融为一体，末页的奇树插画突然活了过来，树根顺着石像的手掌往下爬，在龙宫的地面织出张巨大的网，网眼里既兜着西海的龙鳞，又裹着灵珠火的暖光，还缠着《笑傲江湖曲》的乐谱，最后都化作光点，融入每个龙族的眉心。

"你看。"唐僧笑了，看着那些原本凶神恶煞的虾兵蟹将，眉心都开出小小的半金半紫的花，"江湖和东海，本就该是一家人。"他看向龙王，经卷的金光与龙王的龙威交织，"就像这经卷，既写着佛法，也记着剑招，到了东海，或许会变成龙族的新法典，让龙宫里的人都知道，兴风作浪不一定非要用龙息，用剑也挺威风，护佑苍生不一定非要用雷霆，用经卷也很慈悲。"

龙王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震得龙宫的梁柱嗡嗡作响，嵌在里面的剑刃都发出轻吟，像是在附和："好个'一家人'！"他从玉座上起身，龙爪轻抚过融合的经卷，经文中突然飞出无数细小的剑形鱼，鱼腹上的佛印在龙爪上印出淡淡的金光，"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把这江湖树，种在东海的最深处，让所有水族都知道，西天有佛，江湖有侠，东海有......"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敖丙与哪吒交握的手，混天绫在两人腕间缠成永恒的结，"有融在一起的龙元和灵珠。"

悟**然扛着金箍棒跳上奇树的枝干，棒身往树杈上一靠，立刻弹出张吊床，吊床是用《葵花宝典》的书页和《金刚经》的经文混织的："俺老孙就在这儿歇脚了，谁要打架谁要念经，都得先过俺这关。"他摘下颗剑穗状的果实抛给八戒，果实落地，化作坛美酒，酒坛上既写着"女儿红"，又题着"般若汤"。

八戒抱着酒坛直乐，九齿钉耙往地上一插，耙齿间突然长出层层叠叠的莲花，花瓣上都坐着小小的八戒像，有的在念经，有的在练剑，还有的在偷喝坛子里的酒："这地儿好，有酒有佛还有架打，比西天自在多了。"

沙僧的月牙铲在地上划出圈，沙粒漫延开去，在龙宫的地面凝成片小小的流沙河，河里既漂着经卷，又浮着剑谱，岸边立着块石碑，刻着"此岸即彼岸"五个字，字是用沙粒和剑穗混合写成的。

令狐冲的碧玉笛在龙宫的穹顶下回荡，笛音里既藏着华山的清风，又含东海的浪涛，每个音符都化作小小的光鱼，在经卷与剑丛间穿梭，将《笑傲江湖曲》的调子，织进东海的每道浪纹里。

唐僧站在奇树下，经卷在掌心缓缓展开，末页的插画已经变成了东海龙宫的全貌，画中的每个人都在笑，不管是龙还是人，是佛还是侠，背景的海面上，漂着艘小小的"普渡号"，船上插着的那面旗，"取经"与"江湖"二字已经融在一起，化作"归途"二字，被海风一吹，猎猎作响，像是在诉说，这趟既像取经，又似江湖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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