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江湖尘色入经卷
彩虹桥西的官道被夕阳镀成金红,像条延展的绸带。唐僧坐在道旁的老榕树下,经卷在青石案上摊开,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磨得发亮的铜符,符上的纹路一半是佛印一半是剑穗,晚风卷着《笑傲江湖曲》的余韵与《心经》的吟诵,在榕叶间撞出沙沙的响,惊得树洞里的松鼠探出头来,尾尖的金芒竟与雷音寺的幡旗流苏相和。
"师父你看这铜符。"悟空的声音从榕树枝桠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串垂挂的蛛网,棒尖挑起的蛛丝上沾着些金红的尘粒,粒里浮出张脸,半是猴形半是沉静,"是'尘途符'的老件,边缘的刻痕里藏着令狐冲的剑招真意,铜锈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心印,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符里传出段尘歌,既像敖丙的冰磬轻击又像哪吒的火铃暗响,最奇的是符孔的绳痕,迎着夕阳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尘味。"他突然跃到青石案前,将铜符凑到唐僧鼻端,"有大漠的沙腥,还有江南的稻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黑木崖扫尘时,剑声与经声撞在尘埃里的气息。"
八戒蹲在树根旁的行囊堆上,酒葫芦往腰间一塞,竟腾起圈橙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解衣擦汗的胖汉,正给个拂剑除尘的后生递水囊,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汉的汗巾上沾着些尘灰,像极了高老庄晒谷场的谷糠。"是葫芦显的'尘色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柿饼,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尘土自动聚成个小小的沙堆,堆里的纹路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尘灶,有流沙河的尘渡,还有思过崖的尘阶,"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通透,胖汉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歇脚',沙堆突然隆起个小丘,丘顶的尘粒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沙纹。"沙纹落在草叶上,立刻长出丛半金半褐的花,花瓣上的尘粒里,映着花果山的尘路与雷音寺的尘阶,两影相叠竟像是同条途的始末。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榕树的老根上,铲头的沙粒正顺着夕阳流淌,在地面凝成张尘途图谱,图上的官道被圈成条金带,带旁的驿站处都闪着双色光:蓝处标着"清泉",红处标着"古刹",最醒目的处标着"尘心",旁边画着个扫地的僧影,扫帚柄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金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些字:"尘色染途,江湖归心",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晚风吹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金粉,往西方的暮色飘去。
"是尘脉引的'归心途'。"沙僧往金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尘,顺着图谱往暮色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赶车的脚夫捎来句话,说前面的'洗尘驿'里有座尘心堂,堂中供着尊佛侠并立的泥塑,佛手持经卷,侠手握长剑,两人的衣袂缠着同段混天绫——你看那金粉。"金粉突然在半空聚成个"尘"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驿站的炊烟连成一片,烟里浮出些熟悉的影:有令狐冲的剑穗在尘中轻晃,有方证大师的念珠在烟里泛光,还有半张《笑傲江湖曲》的谱子被尘灰覆盖,露出的音符里嵌着小小的佛印。
官道尽头的尘雾里突然漾起道蓝红色的涟漪,敖丙的冰魄剑斜背在肩头,剑鞘上凝结的冰珠里映出大漠的夕影:赶驼的汉子正将块绣着尘路的幡旗插在沙堆上,旗角缠着段混天绫,晚风卷着幡旗往西行,旗上的冰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路标,有九齿钉耙变的尘拂,还有月牙铲改的扫帚,冰纹在夕阳里融化,滴在尘地上的水迹里,显出"尘"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幡旗是来指路的。"他的龙角在暮色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沉郁,"旗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引着咱们看清尘中的路,刚才有片旗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画尘,尘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剑谱,最末行是'尘色入经卷'。"
话音未落,道红光突然从尘雾里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官道的尘粒间穿梭,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尘路的轨迹,却比白日里沉静许多。"小爷在榕树洞里藏了坛'洗尘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尘心"二字,"是用大漠的尘、江南的露、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树洞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长出片沙棘,棘果上的字是'净'——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尘路长卷,卷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尘中练剑,剑尖扫起的尘粒凝成剑穗;任盈盈在尘里抚琴,琴弦抖落的尘灰化作音符;方证大师在尘间扫地,扫帚扬起的尘雾里浮出经文,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尘光里并肩前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案上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铜符突然渗出些金红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彩虹桥到洗尘驿的尘路上,所有歧路都被尘光标出,光里的脚印踩着同一串节奏,最深的脚印里盛着夕阳,最浅的脚印里浮着星子,画的尽头是尘心堂的轮廓,堂前站着个扫地的老僧,扫帚柄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尘心把迷路扫成了坦途。"唐僧合上经卷,铜符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尘地上,符周围的尘土突然凝成串尘珠,珠里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穗,尘珠往驿站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官道上的浮尘都静了下来,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尘珠的轨迹往驿站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根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尘河,河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净"字的轮廓。"是地脉引的'尘净路'。"他用铲尖往尘河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脚夫捎来句话,说尘心堂的墙上新题了段文,说'佛者扫心尘,侠者扫途尘,尘净同途,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驿站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尘浪里,显出座被暮色笼罩的驿馆,馆门的匾额上刻着"洗尘"二字,笔画里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歇脚了。"悟**然扛起金箍棒,往驿站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尘光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浮尘都落定三尺;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紧,跟着尘珠的方向迈腿,道旁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橙黄的光晕,光晕在尘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持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尘河,尘河所过之处,官道都显出"尘净"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夕阳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驿站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尘河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骆驼,在尘路前方引路,驼铃响过的地方,都扬起淡淡的金尘。
道旁的赶路人渐渐聚过来,站在尘雾里张望,有脚夫往悟空手里塞了块磨石,说"兵器该磨磨了";有货郎递来块擦布,说"拂拂尘好进门";扫地的老僧从驿站里走出,将把扫帚塞进唐僧手里,"这扫帚柄缠着混天绫,能扫去经卷上的尘",唐僧接过扫帚,帚尖突然沾起些金尘,尘里浮出些字:"某年暮色,洗尘驿前,见圣僧扫尘,金箍棒为帚,混天绫作绳,知江湖有尘,心净即途。"帚柄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尘"字与"净"字,被晚风鼓得猎猎作响,最后在尘光里同时化作"行"字。
暮色越来越浓,驿站的轮廓渐渐被星子点亮,只有道旁的尘河还在闪烁,河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然扛着金箍棒跳上驿站的台阶,棒身往馆内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风声相和,在暮色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扫尘的耐心;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尘埃里,化作帚,凝成镜,让后来人在拂尘时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馆内的灯火,突然大笑,"你们看那尘心堂的泥塑,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尘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扫尘里,净着你,醒着你,比任何净土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尘河里,化作颗最大的尘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尘影:黑木崖的尘战,洛阳城的尘宴,闻琴驿的尘别,最后都化作此刻尘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驿馆门前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尘光相和,在暮色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驿馆的灯火,一端化作西天的星子,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尘光里拼出"同净"二字。
唐僧握着扫帚走进洗尘驿,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尘心堂的钟鸣。馆内的尘心堂里,传来《笑傲江湖曲》的尘净版,笛声里少了几分狂放,多了些澄明,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尘雾里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星尘里,映着取经队伍与赶路人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在扫尘,谁在被尘净。
星子满天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拂过尘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尘色染衣袂,佛侠同途自净心",字迹刚显,就被驿馆的灯火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尘途,从来不是污浊,而是让心更净,让同行的人更懂珍惜,让冰与火的相携更久,让佛与侠的相融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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