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浴池的蒸汽在琉璃灯下织成纱帐,青蓿睁开眼时,先望见水面浮着的血色花瓣——那是宫远徵特制的赤芍,每片都淬着续命的蛊毒。
她动了动指尖,才惊觉后背贴着的温热胸膛并非幻象。
宫尚角:"醒了?"
宫尚角的声音混着水汽落在耳畔,扣在她腰间的手掌又输进道内力。
青蓿望着池面倒映的两人身影,他玄色中衣大敞,心口箭疤浸着药汁,与她锁骨下的裂痕隔着水波相映。
青蓿:"公子不必..."
她刚开口便呛了药雾,咳得水波荡开层层金纹。
青蓿:"...不必耗费内力。"
宫尚角将人转过来面对自己,湿透的素纱寝衣下,她心口金纹已蔓至颈侧。
他屈指抹去她唇畔药渍,指尖残留的内力激得池中蛊虫躁动。
宫尚角:"三日前你说会痊愈。"
青蓿虚指着池边玉案上的药盅。
青蓿:"这不是见好了?"
盅底沉着七只死去的碧蚕蛊。
青蓿:"都能饮完远徵公子的十全大补汤了。"
夜风卷着纱帘掠过水面,见她还在说笑,宫尚角突然按着她后颈压向心口。
青蓿耳畔传来他紊乱的心跳,竟与池底鎏金漏刻的滴水声同频。
他掌心紧贴她命门穴,内力如暖泉般涌入,惊得池中赤芍瞬间枯萎。
青蓿:"公子..."
她挣扎着仰头,发间银簪滑落池底。
青蓿:"这样会伤及..."
宫尚角:"安静。"
宫尚角咬破舌尖将血渡入她口中,铁锈气混着龙涎香在齿间炸开。
青蓿瞪大双眼,看着他脖颈浮现与自己相同的金纹,在琉璃灯下如锁链缠绕。
池水忽然沸腾。
青蓿腕间红线猛地收缩,疼得攥住他垂落的发丝。
青蓿:"快停下!你根本不懂这反噬..."
宫尚角扣住她双手按在池壁,背后伤痕在蒸汽中若隐若现。
宫尚角:"那你便说清楚。"
药汁顺着他下颌滴在她心口,将金纹染成血色。
宫尚角:"究竟要怎样,才补得了你身上的金丝裂纹?"
青蓿望着他眼底跳动的烛火,忽然想起天道最后的通牒。
她扯出个虚浮的笑,指尖抚过他新添的金纹。
青蓿:"公子就当...是场较久的伤寒。"
池底银簪映出她逐渐透明的指尖。
青蓿:"开春便好了。"
寒风穿透水雾,宫尚角突然将人整个托出水面。
青蓿湿透的寝衣紧贴着身躯,月光穿透她肩头,竟然能在青砖地上映出森森肋骨的轮廓。
宫尚角: "看着我的眼睛说。"
他嗓音嘶哑如砂纸磨过刀刃。
宫尚角:"说你能活到杜鹃花开。"
青蓿垂眸轻笑,发梢滴落的水珠在池面画出涟漪。
青蓿:"好,我答应..."
话音未落,宫尚角突然封住她唇舌,将余下誓言尽数吞没。
蛊虫在池底疯狂游窜,撞得玉砌池壁叮咚作响,恰似谁乱了章法的心跳。
值夜侍卫经过时,只见雾气缭绕的殿内,执刃大人的玄衣如墨莲绽在水面。
而池边玉案上,青蓿未饮尽的药汤里,浮着半枚化开的锁魂丹——那是宫远徵今晨才炼成的禁药。
雁回时:应知柳絮纷飞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