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军如汹涌的黑色潮水,马蹄声震耳欲聋,踏碎了锦书阁檐下的铜铃。清脆的铃声戛然而止,仿佛命运的警钟。此时,林锦书腕间的赤凤纹已经灼烧成焦黑色,炽热的疼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璇玑录》在她掌心疯狂翻滚,血字扭曲狰狞,仿若恶魔的低语:“启用地宫,或死。”
“世子要剿的匪,怕是要换人了。”林锦书面色冷峻,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猛地一脚踢开密室暗门,伸手拽住谢珩腰间的玉珏,用力按上石壁。刹那间,地动山摇,整座阁楼剧烈颤抖,缓缓沉入地下。琉璃瓦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纷纷碎裂,化作齑粉,三千玄甲军高举的火把照亮了地表,然而眼前只剩一片焦黑的荒芜,仿佛被战火洗礼过的地狱。
同一时刻,钦天监内,沈砚手中的星盘轰然炸裂,金属碎屑飞溅,在空中奇妙地拼凑出一行真言:“双月现,山河倾。”那声音仿佛从远古传来,预示着一场不可避免的灾难。
地宫之中,青铜灯盏燃着千年不灭的鲛油,幽冷的蓝光在黑暗中摇曳。林锦书缓缓走过,手指轻轻抚过墙上的《朱氏山河图》,震惊地发现,这竟然是她前世在博物馆修复的那幅明朝古画。每一处笔触、每一抹色彩,都如此熟悉,仿佛是命运的轮回。
“世子可知,这里的每道机关都是化学方程式?”她回头看向谢珩,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说罢,她俯身蘸血,在石壁上飞速书写,硝酸钾与硫磺的比例精准无误。随着最后一笔落下,甬道尽头的石门缓缓震动,发出沉闷的轰鸣。
石门轰开的瞬间,寒光一闪,谢珩的剑尖抵住了林锦书的后心。“你怎会懂朱氏皇族的火药秘术?”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警惕与疑惑。
“因为我是被这座地宫选中的人。”林锦书反手扣住他的腕骨,动作干脆利落。奇异的是,她腕间的凤纹与玉珏的裂痕严丝合缝,宛如一体。这时,暗格里滚出一卷羊皮卷,上面赫然是古老的篆体预言:“赤凤归,双月殒。”
西市茶楼的毒杀未遂后,苏婉容心中疑虑重重,决定跟踪陈砚卿。深夜,她尾随他来到一座荒庙。月光如水,洒在庙前的空地上。陈砚卿突然停下脚步,缓缓撕开面皮,月光下,真真国狼头刺青从他脖颈蔓延至锁骨,狰狞而恐怖。
“状元郎原是敌国暗棋?”苏婉容颤抖着举起发簪,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震惊。然而,陈砚卿动作更快,瞬间擒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神龛上。“苏小姐的香囊里掺了曼陀罗,不正是为让我昏聩效忠?”他的声音冰冷,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并蒂莲绣线崩断的刹那,陈砚卿眼底闪过一抹痛色:“若我说,那日槐树下移走垫脚石的人…是我呢?”
地宫最深处,一座古老的祭坛静静伫立。林锦书走上前,深吸一口气,缓缓掀开水晶棺。棺中女子与她容貌一模一样,只是手中握着一把柯尔特左轮手枪,在这古老的地宫中显得格格不入。这是四百年前穿越的朱氏长公主,留给她最后的杀器。
“用这个,炸了真真国的粮草。”林锦书将枪塞进谢珩手中,子弹上刻着现代英文编号,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但火铳一出,你我皆是逆天者。”
沈砚的追兵终于撞破地宫门,脚步声在甬道中回响。谢珩神色决绝,点燃了引线。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他眉梢的坚毅:“记住,史书由活人书写。”
皇宫檐角的铜铃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化为铁水,飞溅四散。林锦书独自站在地宫废墟上,看着《天命簿》在火光中灰飞烟灭。沈砚的星盘碎片扎进她掌心,鲜血涌出,映出夜空中逐渐重合的双月。赤月吞噬银月的刹那,真真国大军在边境溃散如潮,仿佛被命运的巨手无情碾碎。
“这才是真正的荧惑守心。”林锦书笑着,却咳出一口血沫。她腕间的凤纹寸寸剥落,仿佛完成了它的使命。
远处,苏婉容手中握着锋利的绣针,将陈砚卿的刺青连皮带肉削下,绣针穿骨为线。她的眼神坚定:“我要你活着,看这山河如何凤鸣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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