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痛往事

"那你喜欢什么？"她的手指已经攀上他的肩膀。

"摄影。"他抓起床头的单反相机，金属机身映出两人扭曲的倒影。

"改天我们一起去旅游吧！"宋瑞芳突然咬住他的耳垂，在惊呼声中将他压回凌乱的床铺，"去爬山，看海..."她含糊的话语淹没在声中，"然后你给我拍照..."

三天后，海南的烈日将沙滩烤成金色的熔炉。宋瑞芳赤脚踩在滚烫的细沙上，碎花裙摆被海风掀起浪花般的弧度。"这里好漂亮啊！"她仰起头，阳光在她睫毛上碎成钻石，脖颈的曲线像天鹅般舒展。当海风裹挟着咸涩扑来时，她闭上眼睛，嘴角扬起梦幻般的微笑。

傍晚的潮水送来贝壳的私语。朱明哲盘腿坐在沙滩上，相机屏幕的蓝光映着他专注的眉眼。"你真漂亮。"他指尖轻抚过屏幕上她被晚霞染红的脸颊，声音温柔得像在哄睡。

"可是我不喜欢。"宋瑞芳突然凑近，湿润的发梢滴在他手背上。她撅起的红唇近在咫尺，带着椰子润唇膏的甜腻。

"为什么？"朱明哲困惑地皱眉，鼻梁上还留着太阳镜的压痕，"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了。"

宋瑞芳的指尖划过冰冷的屏幕，在两人倒影之间划出一道无形的沟壑："一个人的照片有什么意思..."她的笑声被海浪打碎，飘散在渐浓的暮色里。

"你的家人呢？"朱明哲的声音很轻，几乎被海浪声淹没。

宋瑞芳的身体突然僵住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沙滩巾，指节泛白。一滴泪珠无声地滑落，在浅色的沙滩巾上晕开深色的痕迹。"我曾经有一个女儿......"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破碎在咸涩的海风里。

朱明哲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他能感觉到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泪水浸湿了他胸前的棉质T恤。他缓缓抚摸着她的长发，指尖缠绕着几缕被海风吹乱的发丝。远处，潮水一次次涌上沙滩，又退去，像是一场无言的安慰。

宋瑞芳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这一刻，所有的痛苦似乎都被海浪带走了。她多希望时间就此凝固，让这份宁静永远持续下去。

"你相信人死后会变成天使吗？"她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夕阳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会不会进天堂，从此幸福地生活。"

朱明哲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他望向远处的海平线，那里最后一抹晚霞正在消逝。"我不知道人死后会不会变成天使，"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但是人间却有恶魔。"

他停顿了一下，喉结滚动着，像是在吞咽某种苦涩的回忆。"我的母亲在我11岁那年被我父亲杀死了，然后伪装成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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