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在燕归的金鳞上跳跃他随手抛给白霆半块黍饼还记得质子府后院的野灶吗那时你总偷赵姬的黍米
白霆接住黍饼咬下一口碎渣落在银甲缝隙里你还有脸说是谁被看门犬追着绕了三圈城墙
魏缭的机关匣咔嗒弹出一只木制云雀鸟喙里衔着发霉的饴糖这糖渍还是公子政十二岁生辰时抹上的
我抚过天问剑鞘的逆鳞纹路那些被母后杖责的夜晚四个少年蜷在柴房分食半块偷来的羊羹此刻楚地残火将云雀影子投在沙盘上恰似蓟城秋猎时惊起的鹧鸪
二狗子抱着弩机蹭过来将军们说的质子府可比俺巴蜀老家的吊脚楼气派
燕归忽然将龙鳞镖甩向夜空惊起宿鸟无数气派个鬼房梁全是鼠窝有次阿政的玉冠都被叼去做窝
白霆的银枪猛地插进沙地溅起星点火光那夜我们举着火把追耗子倒把赵姬的织锦被烧出三个窟窿
陈胥蹲在火堆旁补靴忽然抬头原来陛下少时也会挨板子啊
暗哨的骨笛突然撕裂夜色燕归背上的金鳞瞬间竖起二十八道锋芒他双戟交叉划出弧光时楚军毒弩已钉入魏缭脚边三寸
白霆旋身踢起沙土掩灭火堆抄银枪的姿势与十五岁那年在质子府抢竹马的模样重叠魏缭的机关兽喷出紫色毒雾配方还是我们拿厨房醋栗调的
我对着扑来的黑影吐出敕令破字化作气浪掀翻七名死士他们脸上的青铜面具裂开露出墨家剑傀独有的青紫色血管
燕归在混战中突然大笑阿政赌你三句话内解决那个领头的他戟尖指着远处操纵尸傀的楚巫
白霆一枪挑飞两颗头颅接话输的人喝魏缭新煮的黄连醒神汤
毒雾里传来魏缭的闷哼你们倒是留个活口让我试试新研制的傀儡逆转术
楚巫的骨杖插进沙地时燕归的金鳞镖已穿透他左肩胛骨那人转身露出的面容让所有人怔住竟是蓟城质子府的老庖厨
白霆的银枪僵在半空这老头不是在我们出逃那年被赵军乱箭
魏缭的机关匣突然射出铜丝缠住巫祝脖颈皮肤撕开的裂缝里露出墨家傀儡的青铜骨架燕归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记得这机关纹路与我们少时埋在槐树下的玩具虎一模一样
我剑指傀儡心口的墨家印记说字化作火流焚尽机关外壳焦黑的胸腔里掉出半块玉珏正是当年燕归赠予老庖厨的谢礼
燕归的金鳞突然发出悲鸣他徒手挖开傀儡腹腔抓出浸泡在药液里的心脏组织那上面刻着四个歪扭的小字阿政饭团
记忆如潮水倒灌质子府寒冬老庖厨偷偷塞给我们的黍米团总是用荷叶包得方正白霆曾笑说这该叫将军印
魏缭捡起玉珏对着火光转动内侧有我们刻的星图连墨家都复刻不出的笔触这的确是原物
楚地夜风卷着尸臭掠过所有人忽然听见燕归用十五年未闻的燕地古调哼起蓟城夯歌那曲调让二狗子的弩箭脱手坠地
白霆的银枪突然刺向东南方破空声里传来机括咬合的巨响三百具青铜傀儡从雾中浮现胸口全嵌着我们少时的玩具残片
燕归双戟相击迸出火星这次我要那个骑木牛的傀儡谁都不准抢他纵身跃起的瞬间我瞥见十五岁少年跨竹马冲出院墙的背影
魏缭的机关兽吐出蛛网般铜丝那些缠过我们脚踝害四人跌作一团的恶作剧丝线如今成了束缚千军的杀器
当燕归劈开最后那具傀儡时晨曦正穿透云层青铜胸腔里滚出的琉璃弹珠闪着熟悉微光白霆用枪尖挑起珠子大笑这不是阿政输给我的那颗
我握紧弹珠表面的划痕与记忆重合那日燕归在青砖上刻的棋盘魏缭用蜜糖画的楚河汉界此刻都在掌心跳动
二狗子忽然指着海平面惊叫那些傀儡残骸在朝阳下拼出了个歪扭的秦字陈胥揉着眼说像极了孩童用树枝在沙地练字的笔触
燕归将弹珠抛向高空金鳞映着七彩光晕等打完仗我要在咸阳宫造个琉璃棋盘白霆你不准再耍赖
魏缭低头调试机关兽忽然轻声道那棋盘该刻上蓟城槐树的年轮
海风卷着咸腥味掠过战场我望着四人被晨曦拉长的影子渐渐与质子府墙头的少年们重叠此刻天地寂静唯有浪涛拍打青铜残片的声音在诉说未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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