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大部分店铺已歇业打烊,但不难看出,这座城中的营生种类繁多,五花八门,处处透着生机。虽算不上安居乐业,却也自给自足,人们各出奇招,只为在这世间寻得一条活路。
日落时分,天色渐沉,路上显得冷冷清清、人少路静。微风拂过,扬起几处嫩枝绿叶。人影稀疏,唯余寂静铺满长街。
邱荀伫立在街道边,目光扫过眼前宽敞而空旷的街景。他的心里思绪万千,不禁感慨:
邱荀:怪不得将军说世道不稳
城里城外都固若金汤,将士和百姓们都小心谨慎。甚至有些如惊弓之鸟了
落日一寸寸被群山吞噬,余晖也逐渐隐没。直到夜幕如泼墨般晕染开来,覆盖天际。漆黑的天穹下,形单影只的上弦月取代火热的骄阳,高悬于空,清冷的光辉浸润大地。定远国的白昼已然退场,夜晚悄然降临。
夜幕低垂,打更人的灯笼在黑暗中摇曳,火苗时明时暗,像努力传递着微弱的信号。街道了无声响,仅有街首与街尾的两盏煤油灯亮着,微弱的灯光勉强照亮,难掩长街的漆黑深沉。
整条街道,等到煤油燃尽,城池将一片漆黑
夜里虽然降温了,可没有丝毫寒意。微风掠过邱荀的额头和鼻尖,轻风过隙,邱荀感到惬意。
他身上不名一文,此刻户户门窗紧闭。他不想再费力找客栈了。于是,随便寻了一块空地,随意扑打掉表面上的灰尘杂草,从怀中掏出先前买的包子。那包子皮薄馅大,还带着一丝余温,他几口下肚,暂时解决了饥肠辘辘的肚子。
片刻间,他心满意足地仰面躺倒,温润的夜风抚过脸颊。
充饥过后肚子不叫了,但四肢的酸痛却愈发明显,疲惫如同潮水般将全身淹没。邱荀连明日的事都顾不得多想,便已被困意拉入深渊,沉沉睡去。
翌日,他只觉周身被暖意融融的阳光笼罩,在嘈杂的叫卖声中缓缓醒来。微微启眼的瞬间,刺目的金辉毫不留情地倾泻而入,疼得他下意识地赶忙阖上双眸。足足过了好一会儿,那灼人的光线才似渐渐柔和,他这才勉强适应,微眯着双眼,一点点睁开,环顾四周。
烈日炎炎正挂在头顶,已是日上三竿。街边的小摊贩们早已支起摊位,大声吆喝着招揽顾客,汗水渗透,顺脸颊滑落,也顾不上擦拭,只顾卖力张罗生意。
街道两旁的客栈与铺子纷纷开门迎客,今日街市一改昨日的冷清寂静。不再只是零星几家店铺半掩着门,萧索而无生气。
当下,马蹄声车轮声交织成曲,吆喝声此起彼伏。阳光洒下,映照着人流涌动,喧嚣热烈热闹得很
邱荀看了眼周遭,很快站起身,扑打扑打粘在身上的灰尘。他随意地简单整理了几下,漫无目的地边走边看。今日开张的生意可比昨天多,他考虑着:
邱荀:在这不知何年何月的地方,一无所知,举目无亲
邱荀:首先得能活下去吧
直到现在,他始终迷迷糊糊、云云不知,对发生的一切半信半疑。
走了将近半条街,他发现这里人的衣服很像他在书上看到的古人打扮,不过说不上是哪个朝代,束冠裳衣,像隋唐时期的装束,可又不完全是。或许他孤陋寡闻了。
转了许久,他打算:
邱荀:先找个住的地方吧
邱荀:衣食住行,“住”必不可少,否则今晚又得露宿街头
他愈加确定:
邱荀:重中之重得先落脚,再找个法子活下去
邱荀的目光在人群中游走,扫过城里的百姓与商贾摊贩。熙熙攘攘的喧闹声如同一曲生活的乐章,在他耳边流淌,为他的心绪带来了一丝久违的放松。相较于昨日那草木皆兵的紧张感,今日这充满烟火气息的市井繁华,无疑让他感到更加自在从容。
这城里商机遍布,门道繁杂交错,全然不同于城外那片黄沙漫卷、旱地龟裂的荒芜之境,更没有那令人战栗的荒无人烟之感。他心中暗自估摸着:
邱荀:在这里找个生计活下大概不成问题
随着腿脚乏力,他想起自己没吃早饭,扫视的眼神停在一家名为“定远客栈”的店铺牌子上,古朴而陈旧。
看着看着就径直往里走去了。进了店,小二热情招呼:
定远客栈小二来顺:客官,吃点啥
边打扫上桌客人剩下的残羹冷炙,边往里迎客,嘴上手上都不带休息的。
还顺带着轻车熟路从酒柜拎出一坛酒:
定远客栈小二来顺:我们这儿有上好的花雕酒,您要不要来一壶
口条伶俐地插不进话:
定远客栈小二来顺:绝对货真价实,好酒解千愁,好喝还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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