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拍全家福

摄影棚的补光灯第三次熄灭时，安安把蕾丝头花扯成了两截。程霁阳跪在地毯上找发卡，婚纱裙摆扫倒了三瓶矿泉水。摄影师擦着汗提议："要不先拍全家福？"

邓放解开西装领口的风纪扣："给我两分钟。"他单膝点地，从裤口袋摸出个奶嘴。

"安安看这里！"邓放突然将女儿举过头顶，标准托举的姿势原地转圈。安安的笑声撞碎在棚顶的反光板上，口水滴在他熨烫笔挺的西服。

"三、二、一..."他猛然俯冲，带着女儿划过程霁阳曳地的头纱。安安的小鞋踢散满地玫瑰花瓣，镜头正好捕捉到程霁阳又惊又笑的表情。

换第三套造型时，安安攥着公主裙的蝴蝶结不撒手。邓放摸出手铃，安安果然松开裙摆去够，露出两颗快要新冒的乳牙尖尖。快门声里，程霁阳的珍珠耳环随着笑颤出光晕。

成片送到家那晚，邓放把最戏剧性的那张夹进飞行日志。照片里他单手托举着咯咯笑的安安，程霁阳提着裙角作势要追，背景是飘落的仿真雪花与真实的育儿泪光。

安安啃着相框边角时，程霁阳突然指着一处细节："你裤兜里露出的..."  

"备用奶嘴。"邓放笑着吻住她未尽的话语，"一级战备，随时应对突发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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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未散尽，快递盒静静躺在玄关。程霁阳谨慎划开胶带。

"这张！"她突然笑出泪花。某张花絮照里，邓放单膝跪地调整安安的蝴蝶结，肩上挂着半截扯坏的蕾丝头花。而背景镜面倒映着程霁阳，正偷偷擦他鞋上的奶渍。  

邓放的指尖悬在全家福上方。照片里他托举着咯咯笑的安安，摇铃折射出细碎光斑，恰似那年漠河邂逅的极光。程霁阳的珍珠耳环在画面边缘晃成虚影，像坠入凡尘的星子。  

"你看安安的睫毛。"程霁阳鼻尖几乎贴上相纸，"跟你的一模一样。"  

邓放突然把相册举到阳光下："我老婆美的没边了。"  

翻到那张意外之作时，两人同时屏息。镜头精准捕捉到安安啃他脸颊的瞬间，程霁阳扑过来时扬起的头纱罩住半个镜头，朦胧纱雾里，邓放望着妻女的眼神，比攻克任何飞行禁区都柔软。  

"这张放床头。"程霁阳满意的说到，"比你那些勋章耀眼多了。"

    .......

午后的阳光将相册镀成金色，程霁阳发现每张照片背面都有铅笔标注。最满意的那张背后，邓放的字迹力透纸背：[2024.3.17 10:23，我老婆满意 我也满意 我女儿以后也觉得满意]。  

她笑着笑着忽然哽咽，泪珠砸在笔迹上。邓放从背后环住她，新换的睡衣上有着凝珠味混着安安的奶香："以后有空咱就拍。"

婴儿监护器传来翻身的响动，程霁阳的珍珠耳环随着转头轻晃："先把客厅那张挂正，都歪成什么样了。"  

邓放咬住她晃动的耳坠轻笑："遵命，我的首席长。。" 暗处，相册里的安安永恒定格在吐奶泡的瞬间，宛如最纯净的云端。

月光漫过婴儿床的围栏，那张全家福在茶几上泛着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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