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替我保密

邓放把安安的小背包递给程母时，小家伙正揪着他的领口不放，嘴里含糊地嘟囔着“不走”。程父在一旁举着新买的玩具飞机，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结果安安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又坚定地搂住邓放的脖子。  

“安安乖，爸爸妈妈晚上就来接你。”邓放低头蹭了蹭女儿的鼻尖，声音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程霁阳站在车旁，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样子要是让队里看见，威严全无。”  

邓放挑眉，把安安稳稳地递到程母怀里，转身时顺手捏了捏程霁阳的后颈：“那我老婆可得替我保密。”  

美术馆的穹顶洒下柔和的自然光，程霁阳站在一幅抽象油画前，指尖虚虚地描摹着画布上的笔触。邓放站在她身后半步，目光却落在她的侧脸上——阳光透过玻璃幕墙，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这幅画，像不像我们大学时那场流星雨？”她突然开口。  

邓放微怔，视线转向画布——狂乱的深蓝与银白交织，像是夜空被撕开一道口子。他低笑：“你那时候非说流星是太空垃圾燃烧，气得天文社社长差点跟你辩论。”  

程霁阳斜睨他一眼：“难道不是？”  

“是。”邓放伸手，指尖轻轻擦过她的手腕，“但你那天晚上还是仰头看了很久。”  

她没反驳，只是唇角微扬，任由他的手指滑入她的指缝，十指相扣。  

  露台的遮阳伞投下圆形的阴影，程霁阳搅动着杯中的拿铁，忽然开口：“其实我那时候知道。”  

“知道什么？”邓放抬眸。  

“知道你打球时总往观众席看。”她托着腮，眼里带着狡黠的笑意，“也知道你那场比赛，偷偷在我去洗手间的时候，托人在我书里面放纸条。”  

邓放的动作顿住，咖啡杯悬在半空。  

“上面写着——”她故意拖长了音调，“‘下次一定还要让你看见我’。”  

阳光落在他的眉骨上，邓放沉默两秒，忽然笑了：“看来没白留，我媳妇儿看见了。”  

“过时不候。”她轻哼一声，却被他倾身过来的吻堵住了未尽的话语。  

咖啡杯旁，手机屏幕亮起，程母发来一张照片——安安坐在婴儿餐椅上，手里举着半块饼干，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邓放看了一眼，拇指在屏幕上轻轻摩挲，然后锁屏，重新牵住程霁阳的手。  

“晚上去接她？”她问。  

“嗯。”他点头，指腹蹭过她的虎口，“不过现在，先陪我把这幅画看完。”  

风掠过露台，吹散咖啡的热气。远处的钟楼敲响三声，时间缓慢流淌，像是回到了多年前的篮球场，少年跃起投篮的瞬间，而她恰好抬头。  

  .........

程霁阳蹲在沙发边，轻声哄着安安：“宝贝，我们回家了好不好？明天再来姥姥家玩。”  

安安抱着程父的脖子，小脸埋在他肩膀上，闷闷地摇头：“不...豪”  

邓放站在玄关，手里拎着安安的小书包，见状挑了挑眉。程母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笑眯眯地说：“要不今晚就住这儿吧？安安的小床都收拾好了。”  

程霁阳回头看向邓放，眼神里带着无奈的笑意：“看来我们被安安‘战术性扣押’了。”  

邓放低笑，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放：“行，今晚。”  

深夜·临时卧室  

床是程霁阳学生时代睡的床，邓放躺上去时，身体几乎和床一样长。程霁阳侧身挤在他旁边，忍不住笑：“邓首席，你这算不算‘屈尊降贵’？”  

邓放伸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声音压得极低：“我只想抱着我大宝贝睡。”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两人同时屏息——安安爬了过来，光着脚丫趴在门口，睡眼惺忪地嘟囔：“m……妈……”  

程霁阳刚要起身，邓放已经先一步下床，单手把女儿捞起来：“小祖宗，你把你姥姥姥爷都熬睡了？”  

安安搂着他的脖子，迷迷糊糊地蹭了蹭。

程霁阳往床里侧挪了挪，邓放把安安放在中间，自己侧身躺下，长臂一伸，把母女俩都圈进怀里。  

半夜，程霁阳被轻微的动静惊醒。睁眼一看，邓放正单手撑着床沿，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安安的背——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翻到他身上，小脚丫踩在他胸口，睡得四仰八叉。  

程霁阳憋着笑，小声问：“邓首席，需要增援吗？”  

邓放侧头看她，眼里带着无奈的笑意：“你这算幸灾乐祸？”  

她伸手把安安轻轻抱下来，安安哼唧两声，又往邓放怀里钻。邓放叹了口气，调整姿势让她枕在自己胳膊上，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哼起不成调的军歌。  

程霁阳靠在他肩头，听着他低沉的嗓音和安安均匀的呼吸声，忽然觉得——偶尔“战败”一次，好像也不错。   

第二天一早，程父已经煮好了粥，程母抱着安安喂她吃鸡蛋羹。邓放和程霁阳站在门口，拎着收拾好的包，试图“战略性撤退”。  

“安安，跟爸爸妈妈回家啦。”程霁阳柔声哄道。  

安安嘴里塞着鸡蛋羹，眨巴着眼睛，突然朝姥姥伸出小胳膊。  

程母得意地笑了：“看来我们安安还想再住一天。”  

邓放和程霁阳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行吧。”邓放把包放回沙发上，“再驻一天。”  

程霁阳笑着摇头，小声嘀咕：“邓首席，你这‘作战计划’彻底失败了。”  

邓放低头，在她耳边低声回道：“不，这叫‘长期潜伏’。”  

阳光洒进客厅，安安的笑声清脆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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