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塔斯在城郊饱餐一顿之后心满意足地回市区——那最后一个牺牲者在被他抓住时可怜地结结巴巴道:“先生——您——您往哪去?”他调皮地把牙抵在猎物的咽喉上,血汹涌地涌进他的食管——而现在,他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了不确定的神情:“啊,我往哪去?最近这几天风声紧了……见鬼!”
他向着市区飞奔而去,一边跑一边咬牙切齿地想:假如那个方法是假的……那他与舞月的分别,两人的痛苦都变得滑稽可笑。不过,这很可能是真的……
那么,零无,她会干什么?虽然她说暂时不想动舞月,但谁知道她的期限是什么时候?还有那个柯琳伍小姐……最近已经有媒体披露这莫名其妙的死亡了,她这时候来干什么?
为了掩盖自己,米塔斯选择了流浪人做猎物,并且粗暴地撕开他们的喉咙。这对他而言并不好受,人越好,他越喜欢。并且,他自认为优雅,一贯喜欢温柔地用尖牙刺破别人的肌肤,然后吮吸。
到了西芒顿夫人家,他把精美而昂贵的外套交给管家料理。随后,西芒顿夫人迎了过来。米塔斯注意到有不少人围在一张大圆桌旁。西芒顿夫人笑得很得体,开口道:“米塔斯先生!欢迎!”
“夫人,今日府里热闹啊!”
西芒顿夫人骄傲地说:“是啊,我从拍卖会上买的几幅Jean Baptiste Camille Corot(柯罗)的画刚刚送过来,您来瞧瞧。”
“不胜荣幸,竟能有幸看到柯罗的真迹。”
西芒顿夫人带着米塔斯到那群人中间。她有意引人谈这个话题:“米塔斯先生,您会从风景画当中寻找灵感,把它融入到您的园林设计当中吗?”
“当然,但是这些优秀的杰作令人自叹弗如,无论我做何创新都是班门弄斧。”
“这位法国写实主义风景画和肖像大师,他的师父,我记得是贝尔坦?”说这话的是一个附庸风雅的男爵夫人,她的丈夫在股市中大显身手,如今新晋贵族中他家最为富有。虽然对于艺术毫无品味,但她也挤破脑袋想加入西芒顿夫人的沙龙。左拐右拐,给贵夫人们送珠宝、请看戏,终于在今年由一位伯爵夫人带契,如愿以偿进入了西芒顿亲王夫人的客厅。
西芒顿夫人道:“是啊,古典派画家培养出了个写实派弟子!”
另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开口:“他和巴比松画派的画家们有过接触,但是他并不属于他们。”
此女甚好转文,一定要把一句话说得百转千回才肯罢休。米塔斯微微勾唇,道:“啊,枫丹白露森林也要为众多名士倾心于它而自豪吧!——这位柯罗安贫乐道,乐观豁达,贴近自然而不抄袭自然,不倦地全力投入创作。这才是伟大的艺术家!”
柯琳伍小姐戴着一顶小巧的帽子,上面垂下如丝般的羽毛。她站在米塔斯身侧,那羽毛时不时蹭到米塔斯的袖子。她道:“喔!看这一幅!这朦朦陇陇的暮色与晨光……那颤动的森林、那明洁的湖水、那珍珠般银灰色的天空……”
柯琳伍小姐用手指点着说,米塔斯笑道:“小姐,暮色与晨光在您指尖交织成纱了。您瞧!每一片叶都衔着光的碎屑,湖水是未染尘的镜。”
柯琳伍小姐帽子上的一小片绒毛飘落,她轻声说:“这朦胧的时辰,万物正褪去名字,在银灰里溶解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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