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算？

米塔斯在此次聚会尾声的时候悄悄告知西芒顿夫人："我将离开太阳城，飞往华夏。"说着，他拿出怀表看看时间。好巧不巧，那其中夹着的照片滑出一角——那是他在那散落书籍的出租屋里悄悄拿出来的，小心地把她的俏脸剪下放在怀表里的，无数次心碎的夜晚他只靠它疗伤的，舞月的相片。

西芒顿夫人粲然一笑："米塔斯先生，我看您和柯琳伍小姐挺投缘的，还以为您会在这里多呆一阵呢。"

米塔斯细致地把照片推回怀表："不了，多谢您的款待。公务缠身，实则……” 他喉头滚了滚，"实则是想回去看看故人。"

西芒顿夫人瞥见他项上挂着一串简单短小的项链，细细的金链，中间一颗圆润的水晶，在不同的光下闪耀着不同颜色的光芒。固定水晶的是一个圈，那上面刻着——西芒顿夫人第一次看清那上面刻的字——W.M.她忽然了然。

"不过，柯琳伍小姐此次欧洲之旅准备待多久呢？"米塔斯追问时，目光却虚焦在窗外幽暗的天色里。彼时浓情蜜意，不顾她的反对，从窗口翻入与她幽会……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于连和玛蒂尔德·德·拉莫尔小姐。

远处柯琳伍小姐正与宾客谈笑，而米塔斯的草稿箱中静静罗列着未发出的邮件。

“哦，她也没说。不过我猜横竖不过一年。您知道的，美国人嘛，喜欢追求新奇。”

米塔斯点头，随后优雅地告辞，在回家的路上陷入沉思。这位柯琳伍小姐，虽然看上去人畜无害，但她总能挑起米塔斯的情绪。

脱离开她的影响力，米塔斯仔细回味他们的对话，方觉她似乎是在有意无意地引他想舞月。她的目的何在？是为了让自己离开太阳城吗？

米塔斯又回忆起她的言谈举止。她似乎很矫揉造作，满口是Jacques Fath（杰奎斯·菲斯）、《VOGUE》还有阿斯科特赛马会什么的，时不时还吐出一串法文。不可否认，她的确有几分才华，但米塔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故意卖弄，像是在迎合他们对美国人的刻板印象一样。

不应该啊，西芒顿亲王夫人的沙龙里不应该有那么拿腔捏调的人，她能进来一定是废了一番力气的。如果她是故意扮演这样一个角色，实际另有所图的话……

就在这时，米塔斯走在一处黑暗的街道上，隐约感觉到有同类在跟着他。他顿了顿，随后那个跟踪者也不打算隐藏，就在他背后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头去，来人果然是零无。他们又重逢了。

“您好啊。”米塔斯用诙谐的语气说。

“我可一点也不好。”她语气严肃，这让米塔斯很是诧异，看他那副蠢样零无就来气，“傻子，你难道没注意到，最近有人讨论我们的猎杀吗？”

“哦，你说这啊。那难道不是你干的好事，做那么明显，想让人家怀疑我……”

话没说完，便被零无打断：“胡说八道！我怎么会这样？这是有人在暗算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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