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丸在齿间碎裂的瞬间,铁锈味混着蜂蜡的腥苦涌上喉头。赵荣皓的靴尖碾过地上散落的纸屑,青铜钥匙串在他腰间晃出催命般的节奏。"西偏殿?"月光穿过他指间捏着的碎纸,在青砖上投下扭曲的狼头图腾,"柳如烟还是这么爱玩火。"
我借着咳嗽将蜡丸残渣吐进袖笼,舌尖尝到内层油纸的滑腻。重生前在北境大营见过的密文符号突然在脑海闪现——那些用茶汤才能显影的暗纹,那些故意错位的印鉴方位。
巡逻侍卫的脚步声在回廊尽头响起,火把的光斑在立柱间蛇行。背靠阴冷石壁展开染血的绢布,柳如烟用茶渍复现的北境军印边缘,比赵荣皓方才展示的密函少了一道锯齿状暗纹。
"夫人连吐血的姿势都这么优雅。"赵荣皓忽然俯身,龙涎香混着硝石的气息压下来。他指尖擦过我唇角,带起一阵战栗,"就是不知道这血,是真是假?"
远处传来野猫厮打的尖啸。我猛地扯下腰间萤石,冰凉的晶石表面还残留着体温。当侍卫的火把光柱扫过转角时,那颗发光的石头已经系在玳瑁猫的项圈上。
"着火了!"西偏殿方向腾起的浓烟里,铜盆坠地的巨响惊起满院飞鸟。赵荣皓转身的刹那,我咬破指尖将血抹在绢布暗纹处——茶渍与血交融的瞬间,浮现出半幅北境布防图,右下角赫然是李怀瑾的私印。
藏书阁通风道积尘被剧烈动作震落,霉变的羊皮卷气味钻进鼻腔。《山河志》夹层里真正的密函火漆完好,可撕开时却带出几缕熟悉的沉水香——前世李怀瑾惯用的熏香。
"找到想要的了吗?"赵荣皓的声音突然从书架后方传来,惊得密函边缘在我指腹划出血痕。他慢条斯理地转动着腕间青铜机关,"柳如烟的血,是不是比想象中有用?"
通风口铁栅栏突然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柳如烟染血的指甲正卡在缝隙间。她唇上胭脂晕开成诡异的紫,像极了北境特制墨粉遇水后的色泽。赵荣皓的指尖突然掐住我下巴,逼我直视他阴鸷的眼睛:"这沉水香的味道,夫人不觉得熟悉么?"通风口传来柳如烟剧烈的咳嗽声,她指甲在铁栅栏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我猛地将密函按在渗血的指腹上,李怀瑾的私印突然在羊皮纸上洇开成北境地图的轮廓。
"看来柳姑娘撑不到天亮了。"赵荣皓突然松开手,青铜机关在他腕间咔哒弹开,"不如我们赌赌,是她的毒发作得快,还是夫人破解密文的速度快?"西偏殿的火光透过窗棂,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我摸到袖中柳如烟塞来的半截银针,针尖还沾着墨紫色的毒液。当啷一声,赵荣皓的钥匙串突然坠地,他弯腰时我听见丝绸撕裂的声音——柳如烟竟从通风口扔下了染血的裙摆碎片,上面用金线绣着歪斜的北境符文。赵荣皓的指尖突然掐住我下巴,冰凉的扳指硌得生疼。他呼出的热气喷在我耳畔:"这沉水香的味道,夫人不觉得熟悉么?就像三年前李怀瑾书房里那炉香。"通风口传来柳如烟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她染着蔻丹的指甲在铁栅栏上刮出五道血痕。我猛地将密函按在渗血的指腹上,羊皮纸突然发烫——李怀瑾的私印竟化作流动的朱砂,在纸上蜿蜒出北境十二城的轮廓。
"看来柳姑娘撑不到天亮了。"赵荣皓突然松开钳制,腕间青铜机关咔哒弹开三寸长的尖刺,"不如我们赌赌,是她先毒发身亡,还是夫人先解开这《山河志》里的暗码?"西偏殿的火光透过雕花窗棂,将他半边脸映得如同恶鬼。我袖中的银针突然震颤起来,针尖墨紫色毒液正与柳如烟唇色一模一样。
钥匙串坠地的脆响中,赵荣皓弯腰时后颈露出道新鲜抓痕。通风口飘下的裙摆碎片"刺啦"裂成两半,金线绣的北境符文在血渍中诡异地扭动起来——那分明是李怀瑾上月密信里提到的军阵暗号。赵荣皓的青铜尖刺抵住我咽喉时,通风管突然传来咚"的闷响柳如烟竟将整块铁栅栏踹了下来。她垂落的发丝间夹着片枯叶,正是李怀瑾军营外特有的红柳。"夫人可要快些。"赵荣皓的尖刺在我颈间划出血线,却突然被窗外飞来的铜香炉砸中手腕。西偏殿的火光里,那只系着萤石的玳瑁猫正蹲在窗台,绿眼睛里映着羊皮纸上流动的朱砂地图。我趁机将银针扎进赵荣皓的虎口,他吃痛松手的刹那,柳如烟的血指甲"啪"地弹在我脚边——上面沾着的墨粉正与密函火漆同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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