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的致命交易

冷藏柜的金属把手在林晚掌心凝结出一层薄霜。她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编号LC-0427的柜门上，防腐液特有的苦杏仁味透过缝隙钻入鼻腔。手机屏幕的冷光在柜门表面投下摇晃的阴影，照亮了角落里那个被刮花的监控探头——镜头转向墙壁的角度，与档案室如出一辙。

"滴答"。

一滴冷凝水坠落在瓷砖上。林晚的指尖触到遗体西装内袋的瞬间，冷藏区大门传来电子锁解除的机械音。她迅速将找到的微型存储器塞进舌底，反手抽出备用的假存储器握在掌心。备用电源间的绿灯忽明忽暗，陆沉的皮鞋踏过消毒水渍的声音像某种精确的节拍器。

"密码换存储器。"他的声音从三排冷藏柜后传来，医用橡胶手套摩擦金属柜门的声响异常清晰，"很公平。"

林晚的后背抵住低温柜，防腐剂的白雾在她脚边盘旋。陆沉的身影在绿灯熄灭的刹那逼近，左手无名指那圈戒痕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青白。他袖口的铂金纽扣擦过她手腕时，她故意让假存储器从颤抖的指间滑落。

"小心。"陆沉弯腰的动作让西装后摆掀起，露出别在后腰的金属物件——股东大会表决器的轮廓在阴影中棱角分明。他的手套接住存储器的瞬间，冷藏区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

红光如血雾般漫过整面墙的金属柜，LC-0427的柜门自动弹开半寸。林父遗体的右手从防腐液中滑出，食指关节处的手术缝合线在警报灯下泛着淡蓝色荧光。陆沉猛地转头，这个角度能清晰看到他颈侧肌肉的瞬间紧绷——监控画面里戴尾戒的女人，脖颈相同位置有颗朱砂痣。

"你父亲的心脏。"他突然掐住林晚手腕按在遗体左胸，防腐液浸透的衬衫下传来硬物触感，"摸到了吗？"

掌下的皮肤冰冷如大理石，但那个星形缝合口的边缘微微翘起，像是被人匆忙拆线后又重新缝合。林晚的指甲划过缝合线时，备用电源间传来档案室听过的仪器嗡鸣，这次混进了心电图机的规律滴答声。

陆沉突然松开她后退半步。警报红光里，他左手无名指的戒痕正在渗血，新鲜血珠滴在遗体胸口的缝合线上，竟诡异地沿着针脚轨迹游走成完整的五角星。林晚舌底的存储器突然发烫，父亲实验室常用的氨水味从她齿间溢出来。

"这不是医疗缝合。"她的声音带着存储器金属外壳的冰冷硬度，"是你们陆氏集团的logo。"

冷藏区的白雾突然剧烈翻涌，陆沉扯开遗体衬衫的动作掀起一片防腐液水花。星形伤口深处，半枚嵌在心肌里的铂金袖扣随警报红光时隐时现——和林晚去年董事会上摔坏的那只，正好是同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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