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扣里的暗码

冷藏间的警报红光像粘稠的血浆般泼洒在金属柜面上，林晚舌尖压着的微型存储器突然发烫，父亲实验室特有的氨水味从齿缝溢出来。她后撤半步，后背撞上LC-0427弹开的柜门，防腐液顺着不锈钢边缘滴在她颈侧。

"这不是医疗缝合。"她盯着陆沉无名指渗血的戒痕，那滴血正沿着父亲遗体胸口的星形针脚游走，"是你们陆氏集团的logo。"

陆沉的瞳孔在警报灯下收缩成针尖状。他左手突然扣住林晚手腕，带着她指尖重重按进遗体左胸的星形伤口。防腐液浸泡过的心肌触感像冰冷的橡皮，但缝合线深处确实有金属物体的棱角。

"周子谦改过药物配方。"陆沉的声音压警报，袖口铂金纽扣擦过她虎口时，林晚看清了嵌在心肌里的半枚袖扣——和她去年董事会上摔碎的那只，断口纹路完全吻合。

清洁工具间的铁门被霰弹枪轰开时，林晚刚用手术刀撬开存储器外壳。弹片擦过她耳际钉进身后的消毒柜，玻璃爆裂声中，陆沉突然侧身挡在她与弹道之间。他转腕时袖扣折射的冷光在墙面划出锐角，追兵捂着喉咙倒下时，林晚看清他无名指戒痕下露出的微型电路板。

"需要配对袖扣解密。"她攥住陆沉染血的左手，指甲故意刮过戒痕伤口。电路板纹路在血珠浸润下亮起幽蓝微光，与父亲笔记本末页的草图如出一辙。

通风管道里的灰尘呛得林晚眼眶发红。陆沉咳出的血溅在袖扣凹槽里，血珠突然在铂金网格间自动连接，浮出三维分子结构图。管道拐角处的生锈风扇将血腥味搅成漩涡，林晚盯着悬浮在空中的立体密码，突然想起父亲总挂在嘴边的那句"生命是最精妙的密码本"。

麻醉气体从头顶的排气孔灌入时，陆沉扯开衬衫捂住她口鼻的动作太急，暴露出别在后的股东大会表决器。屏幕上的倒计时数字正从02:17跳向02:16，与父亲遗嘱里用柠檬汁写的日期完全一致。

"清盘计划？"林晚的质问被又一阵咳血声打断。陆沉左手戒痕处的电路板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周子谦站在实验室里的监控画面清晰得可怕——他正往培养皿滴入的淡黄色液体，与父亲死亡当天静脉注射的药剂标签完全相同。

追兵的军靴声从下方管道逼近。陆沉突然将袖扣按进林晚掌心，铂金表面残留的血迹在她皮肤上灼出五角星烙印。"心肌里的袖扣有基因锁。"他扯开领带缠住不断渗血的戒痕，不锈钢通风管壁映出他嘴角溢出的血线，"你父亲设计的生物认证系统......只认你的虹膜和我的血。"

麻醉白雾漫到膝盖高度时，表决器倒计时跳到了01:59。林晚攥着发烫的袖扣，陆沉染血的睫毛在投影光里像坠着冰晶。全息影像正自动播放下一段视频——周子谦弯腰调整呼吸机参数的背影，监控时间显示是父亲心脏停跳前三十七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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