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琉璃花灯 上

时光荏苒，转眼间夏姜绵来李府也已经一月有余，明日便是大年三十除夕夜。

嬷嬷手掌一盏精美的琉璃花灯，通红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去，挂置西南角。”后头几个婢女扶着云梯应声，小心翼翼地接过的灯笼抬手挂上。嬷嬷挪步站在院子中央，对着丫鬟们大声喊道：“主母有令，春节期间绝不能出任何差错！做事都给我仔细着点！”

夏姜绵站在云梯上，手里接过那琉璃花灯，细看那琉璃灯下隐约就是一幅风雪兆丰年的字画，姜绵会心一笑轻轻挂上院东侧的角落，只听“嘭！”一声。北侧的琉璃灯瞬间碎了一地，连带着溅出来的玻璃渣子划伤了云梯下另一个婢女的脸。

“哎哟，这可是上等的琉璃花灯啊！”嬷嬷看着一地的狼藉，瞬间犹如火山喷发，大步流星朝西北侧去了。拽着那个姑娘的发髻抬手就是一巴掌。“个毛手毛脚小贱蹄子！来人，将她带去给主母发落。”那婢女扑通一下跪在嬷嬷脚边，眼泪浸湿了袄领。“求求嬷嬷了。饶了我吧。”只见她只见她声泪俱下，苦苦哀求着，嬷嬷却不为所动，眼神冰冷，用力一甩，那婢女便摔倒在地。

夏姜绵见状，赶忙从云梯上下来，上前几步，向嬷嬷福了福身道：“嬷嬷，这琉璃灯碎了已是事实，再责罚这婢女也于事无补。我恰好会做这种琉璃灯盏，不如给我些时日，我做一盏新的赔上，就饶了这婢女这一回吧。”嬷嬷上下打量了夏姜绵一番，心中想着若这丫头真能做出新的来，倒也省了自己不少事，便冷哼一声道：“行吧，就给你三日时间，若是做不出来，你们两个一起受罚。”夏姜绵忙应下，又将那摔倒的婢女扶起，轻声安慰道：“莫怕，我定会救你。”随后，夏姜绵收拾了地上的琉璃碎片便跟着嬷嬷去了主母那边，准备为自己争取这表现的机会，也暗暗思索着如何做出那琉璃灯盏。

夏姜绵跟着嬷嬷来到主母房内，只见榻上坐着一位珠光宝气，手握佛珠的妇人正坐在榻上喝茶，见她们进来，抬眸问道：“嬷嬷，这是何事？”嬷嬷忙带着二人福身将琉璃灯破碎以及夏姜绵要做新灯赔偿的事说了一遍。主母放下茶杯，饶有兴致地看着夏姜绵，“你当真会做？若做不出来，可休怪我无情。”夏姜绵福身道：“主母放心，可琉璃灯制作需要的材料颇多，请主母允我出府。”主母点点头，“那便给你三日，若能做成，必有赏赐。”

夏姜绵领命后，带着云娘回到自己住处。云娘红着眼眶，扑通一下双膝跪地。“谢谢姜绵姑娘挺身而出。可琉璃花灯做工复杂，只有三日可如何做得成？”夏姜绵立刻扶着云娘起来，抹了她脸颊的泪珠，轻拍她膝盖的灰。“我曾看过父亲的书籍，知晓些其中步骤，当务之急是尽快出府采买材料。”

第二日，夏姜绵带着云娘出了府。城中集市热闹非凡，两人穿梭其中。迎面走来几个丫鬟打扮的人，为首的正是主母身边得宠的翠儿。翠儿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夏姑娘嘛，听说你要做琉璃灯赔给主母？都知这琉璃灯工艺复杂，你一个粗使婢子别惹火烧身，丢了性命。”夏姜绵并不理会，拉着云娘欲走。翠儿却故意撞了她一下，云娘气愤不已，刚要理论，被夏姜绵拦住。夏姜绵平静的回道：“我做好我的灯，与旁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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