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唐心的分数

墨夷转入普通病房并收拾妥当后，已经是6月25日的黄昏了；窗外的晚霞给病房镀了层橘子酱，墨夷倚在摇起的病床上，指尖绕着心电监护仪的导线打转。唐心正用触控笔在平板上画满函数图像，突然笔尖一顿："姐！今晚零点出分！"

"哦…数学最后大题导数解出来没？"墨夷把镇痛泵按钮当解压玩具按得咔哒响，"我记得某人在考前那晚还在画韦恩图骂出题人。"

风逸削苹果的手一抖，果皮断在垃圾桶里："不是，咱们不是说好考完不对答案的吗？"他摸出手机，锁屏上是唐心考前一小时发的朋友圈：配图草稿纸画着流泪的二次函数，文案"愿天堂没有解析几何"。

"谁…谁对答案了！"唐心蹦起来撞翻输液架，又手忙脚乱扶正，"我是说...要是考砸了，墨夷姐得把极光之旅改成省内游了。"她扯过墨夷的病历本，在空白处列起等差数列："语文135，英语140，理综280，数学..."

"哼！数学要是没上130，我把风逸哥大学糗照做成寻猫启事。"墨夷笑着摸出平板，调出去年拍的"黑历史"——风逸被实验室的猫抓乱头发，头顶还粘着猫毛。

风逸的耳尖瞬间红透，苹果切成大小不等的碎块："嗯嗯……那个…查分系统肯定卡，我写了个爬虫..."话音未落，两个抱枕迎面砸来，风逸赶紧躲开：＂哇塞，偷袭呀这是＂。

暮色渐浓时，病房变成了临时指挥中心。唐心用棉签沾碘伏在窗户上画倒计时，墨夷把监护仪导线编成中国结，风逸正偷偷连医院WiFi测试网速；护士查房时被满墙的物理公式惊得后退半步——唐心把风险告知书背面写满了洛伦兹变换。

"二十二点五十分！"唐心突然蹿到床尾，差点扯掉墨夷的血氧探头，"姐…你说我密码会不会输错呀？准考证号最后三位是011还是110来着？"

墨夷点开相册里偷拍的准考证："给，你当时在考场门口比耶的照片，放大这里..."她苍白的指尖划过像素模糊的数字，"看这个反光，绝对是011。"

风逸默默调出早已破解的查分系统后台，瞥见"总成绩687"的缓存数据。他憋笑憋到咳嗽，借口洗水果溜出病房，在消防通道里对着成绩截屏傻笑了三分钟：＂这丫头，估计今晚要睡不着了＂。

零点将至，唐心把平板支在床头柜上，刷新键快被戳出火星。墨夷的镇痛泵换成了巧克力味的唇膏——唐心说闻着能减压。当时钟跳到23:59时，整个病房响起三种倒计时：唐心的尖叫，风逸的读秒，还有监护仪突然加速的"滴滴"声。

"进去了进去了！"唐心跳起来差点撞到吊瓶架，葡萄糖液在月光下晃成银河，"准考证号...密码...验证码怎么是三角函数？！"

风逸的镜片反着幽蓝的光："这是你要求设置的动态密保。"他声音发颤，"某人之前说要cosplay《黑客帝国》..."

当加载进度条爬到99%时，唐心突然捂住眼睛："姐你帮我看！要是没到650我就把风逸哥的糗照发到相亲网站！"

墨夷眯起眼凑近屏幕，监护仪因为她前倾的姿势发出警报。淡蓝的界面缓缓展开：

【唐心 理科总分：687

语文138 数学142 英语143 理综284】

"心心..."墨夷的声音带着气音，"你理综比我当年高了四十分..."

唐心像被按了暂停键，睫毛膏晕成熊猫眼。突然，她原地起跳，都快撞到天花板了："142！我导数题蒙对了！"抄起平板就要往窗外扔，"姐你捏我脸！快！这不是VR特效吧？"

风逸急忙把平板拿过来，差点被她扔飞了，眼镜滑到鼻尖："嗯嗯～那个…凌晨一点护士长查房..."话音未落，唐心已经坐到床上，监测导线缠成毛线团："我要报计算机！做AI极光预测系统！姐你给我画UI界面！风逸哥教神经网络！"

墨夷笑着按响呼叫铃，在护士赶来前把巧克力唇膏藏进枕头。值班医生看着狂舞的唐心和满地公式草稿纸，默默调高了墨夷的镇静剂剂量。

"臭丫头，你给我冷静、镇定！"风逸举着冰镇苹果堵住唐心的嘴，"等你姐出院，咱们开庆功宴..."；他一个不留神，被妹妹们用枕头埋住了，唐心道："现在立刻马上！我要看姐用监护仪画烟花！"

晨光微熹时，唐心趴在病床边上睡得香甜，嘴角还粘着给她庆祝用的薯片渣；墨夷轻轻擦掉她脸上的荧光笔印——那是理综分数的手写纪念。风逸在整理满地狼藉时，发现窗玻璃上的函数方程被改成了"687❤极光"。

监护仪规律的低鸣中，墨夷点开绘图软件。晨光与星光在图层间交融，三个小人乘着687分的纸飞机，正穿过心电图变成的极光幕布。她将作品设为平板壁纸时，听见唐心在梦中呓语："姐...梯度下降公式能算极光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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