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叛徒的末日

林志远翻过倒塌的混凝土墙，靴子踩进一滩发黑的脓血里。三周前，这里还是Z Com的前哨站，现在只剩被撕碎的防暴盾牌和弹壳。

他摸了摸怀里的金属U盘——里面装着从Z Com主服务器窃取的“基因锁”研究数据。只要把它交给莱城废墟里的“买家”，他就能拿到五百亿美元和一张去俄罗斯的假护照。

“接应点在中央广场……”他喃喃自语，却突然听到瓦砾堆后传来骨骼摩擦的咔嗒声。

五个黑影从废墟后走出。

不是普通丧尸。

是变异体——它们的脊椎弯曲如弓，指骨异化成镰刀状的骨刃，灰白的眼球上覆盖着一层半透明的瞬膜，像冷血动物般盯着他。

最恐怖的是，它们穿着Z Com的制服。

“你们……怎么会……”林志远踉跄后退，突然明白了什么，“是你们在买数据？！”

领头的进化体咧开四瓣嘴，露出密集的针状牙。它举起一个被血糊住的平板电脑，屏幕上闪烁着一行俄文：

“交出基因锁。”

林志远转身就跑。

……

莱城地下排水系统。

马库和三名幸存的民兵举着火把，在恶臭的隧道中跋涉。他们原本想通过地下管网绕过变异体的包围，却误入了某个更恐怖的区域——

隧道墙壁上爬满血管状的生物组织，像某种巨型真菌的菌丝网络。而在这些脉络的节点处，悬挂着数十个半透明的卵囊，每个都有汽油桶大小，里面蜷缩着人形黑影。

“God……”（天啊......）一个民兵用砍刀戳破最近的卵囊，黏稠的液体喷涌而出，里面掉出一具未发育完全的丧尸幼体——它的皮肤像融化的蜡，但牙齿已经长全，正本能地啃咬空气。

远处传来蛋壳破裂的脆响。

火把照亮的尽头，三个卵囊正在剧烈蠕动，某种东西正要破壳而出。

林志远的后背撞上生锈的铁栅栏，进化体们呈扇形包围过来。

他掏出偷来的手枪射击，子弹打碎一只进化体的膝盖，但它只是晃了晃，断裂的骨茬迅速被增生的软骨包裹。

“我知道你们听得懂！”他挥舞着U盘，“再靠近我就毁了它！”

领头的进化体突然停下，歪了歪头。

然后，它从战术背心里掏出一把信号枪，对准天空扣下扳机。

红色信号弹升空的刹那，林志远脚下的沥青地塌陷了——

他坠入一个满是黏液的地穴，摔在成堆的骸骨上。还没等他爬起来，四周的阴影里亮起无数双眼睛。

是孵化场的幼体。

它们一拥而上时，林志远最后看到的，是领头进化体蹲在洞口冷漠观察的模样——那眼神不像嗜血的怪物，倒像是个记录实验数据的科学家。

U盘消失在撕咬的齿缝间。

……

“All monitoring points in the north reported abnormalities at the same time!”（北部所有监测点同时报告异常！）技术员调出卫星画面，“About 84% of the mutants collapsed and died within 10 minutes!”（约84%的变异体在十分钟内突然倒地死亡！）

屏幕上，热成像图中的红点如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熄灭。但诡异的是，普通丧尸的数量反而激增了300%！

“A high frequency acoustic pulse is detected.”（检测到高频声波脉冲。）声学分析师戴上耳机，“The source is...... Lae Central Plaza? Wait, this frequency......”（来源是……莱城中央广场？等等，这个频率……）

他突然扯下耳机，耳蜗渗出鲜血。

“Is it...... Something's summoning zombies?!”（难道是……某种东西在召唤丧尸群？！）

马库的小队终于逃出隧道，却在山脊上看到了更恐怖的景象——

整片山谷布满脉动的的卵囊，像某种巨兽的卵巢。每当一个卵囊破裂，就有三到五只普通丧尸爬出，而每十个卵中，会诞生一只带骨刃的变异体。

“They're not infected......”（它们不是感染出来的……）马库的嗓音发颤，“Is mass-produced.”（是被批量生产的。）

远处，莱城上空升起一道诡异的绿色烟柱。

烟尘中隐约可见某种节肢动物般的巨大阴影在蠕动，它的腹部不断收缩，将一团团血肉组织产入地面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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