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他腰腹,闭上眼闻见他衣服上馥郁的烟草味。房间很暗,他一手垫在我脖颈下,另一只手在我肩头,发梢卷在他指尖。
“你抽烟了。”我问他,手指不安分的玩他衬衣扣子:“为什么。”
“比较累的时候,会抽一点。”他手掌握在我手背,不许我动他衣服。
“最近很累吗?”我看他明明,没什么事情的。
“我女儿连着偷跑出去几天,我能不心惊么?”他手掌缓慢施力,越握越紧。
“不提这件事,你说了你不问的。”我急忙抽出被钳制的手。
“我可以不问,事后也可以不查,但你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他转而搂着我的上身,讲:“我可不想某天,接到我女儿被绑架的电话。”
“啊?做你女儿这么危险?”我笑了,翻动身子,不小心压到身后的伤:“嘶~疼。”
他急忙把我按回去,让我趴在他腿上。
“喂,”他给人打电话:“兰姨,送点冰袋进来,再给她准备一份晚餐。”
挂断后,他用被子盖在我身后,理理我凌乱的头发。
“兰姨不是也知道我挨过打了......”我嗫嚅道,耳尖发烫。
“怎么,害羞?”他话里带笑,冰凉指尖伸进我头发,给我耳尖降温。
我摇头,把脑袋埋进黑暗里,用被子盖好。
“傻孩子。”被子不厚,在里面也能听见他轻声嘲笑。
兰姨进来,木质托盘和桌面相交声音清脆。
“出来吧,”他拍拍我后背:“她走了。”
我探出来,擦擦脸上的汗。
手腕又被握住,他用纸巾先擦我的手,再擦额头。
“等下让兰姨给擦身子,要不然不舒服。”他平静的开口。
“不要!”我轻吼。
“好好好,”他顺手擦到我脖子上:“我女儿脸皮薄,让她自己来。”
他嘴角的笑意清晰可见。
“你笑我吗?”我按停他的手。
“是啊,”他笑得更明显了:“挨打的时候跟爸爸赌气,一声不吭,当你不怕疼呢。现在又不许人看,又粘着要爸爸哄。”
头脑发热,脸烫得吓人,我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困难。
“我才没有,没有要你哄,没有跟你赌气!”全身上下只剩嘴硬。
他不搭理我,转而掀开被子,把冰袋放在我身后。
再拿一个冰袋敷在我脸上,说:“降降温,高温会影响智商。”
他又笑我!
“谭漓啊,为什么跟爸爸赌气?”他忽然连名带姓的叫我,“你真觉得爸爸不爱你吗?”
我把冰袋丢到桌上,再掀起被子盖好上身,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我却忘了,这时候,他不会放过我。
“别回避问题,有什么就说出来,”他把我脸上的被子拉开,语调是我不习惯的柔和:“我们解决问题。”
我不情愿的侧身躺在他腿上,想了想今天的事,心里难免酸涩。抬头看他,眼神毫无攻击性,不再是白天凌厉的模样,双手放在身侧,也不用担心巴掌落到我身后。
可我还是没来由的紧张,心慌乱的跳。
“你真的想听吗?”我试探道。
“当然,”他把我抱在怀里,我上身靠着他,手掌在他轮廓清晰的胸口摊开,他心跳沉闷。
“不用怕,你说什么爸爸都接受。”目光灼灼,他温柔的摸摸我耳边的头发。
“你打我的时候,我很疼,”我上身不由得缩成一团,他把我搂得更紧:“我以为你不会打,或者安慰安慰我,可是你,”
热泪还是掉下来,落在他衬衣上,潮湿地映出里面的轮廓。
“你打得越来越重....”身后火热还未消退,我不免伤感。
泪水被他擦去,指节温热有力。他问我:“当时为什么要我打你?”
“因为我做错了。”我鼻音浓厚,讲话都变得厚重。
“但你当时心里,是不想我打你的,对吗?”他俯身看向我,手掌在我耳边。
我点头,眼泪滚下来,“我以为你不会....”
“傻瓜,”他拍拍我的额头,“你就是和我说你犯错了,但是不想我打你,我也不是不会答应。”
“可你一边认错,一边跟爸爸赌气,”他叹口气,手背擦开我脸上的泪痕:“爸爸也不知道怎么对你比较好。”
“最后还是让你伤心了。”
“哼。”我假意锤他,胸口一声闷响。
“还敢打爸爸,”他握住我的拳头,手指摩挲在我掌心:“二十岁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得,说反话。”
我被他说得头脑发热,不好意思面对。
他却又自责:“也怪爸爸,小时候没有陪在你身边,也没有教过你表达自己。现在.....”
他哽咽了。
“心里话都可以告诉爸爸,我们是亲人,不该生疏的。你以后,不许乱想。”他结实的臂膀缠在我身上,有一瞬间我好像什么都听不见,耳边尽是虚无。
亲人?孤单半生,我也还是有亲人的吗。
谭定一,你这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
提到手边的利刃好像不能出鞘了,我情愿你始终冷漠,始终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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