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敲门声打断这个沉重的相拥。
“兰姨,”他让我靠在他怀里,“放那边茶几上。”
他不喜欢人在床上吃东西。
兰姨走后,他站在床边:“能起来吗?”
我点点头,拿开冰袋,艰难起身。
他打开灯扶我走到窗边,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嘶~”高估了自己,还是没忍住叫出来。
他迅速抱我起来。
“还是疼?”
我点点头,眼前一层水雾。
他把我平稳的放趴到沙发上,再丢一个坐垫在地上,他坐在那夹菜。
火腿炒见手青,是我们那天吃过的的菜。
“张嘴。”递到眼前我才反应过来,他是要喂我。
我张嘴吞咽,猪油裹着鲜味十足的见手青,还混合几分火腿的咸香。
比那天的还要好吃。
“兰姨做得比店里还好吃。”我满足的笑了笑。
“那她会很高兴。”他神情松弛,夕阳透过窗洒在他身上,莫名柔和。
“这是云南野生的见手青,所以味道更鲜美,空运过来,一周只能订一次。”他顿了顿,又说:“你要是想,我也能让你天天吃到。”
“我没那么贪心。”我又趴下去,望着窗外水池边的鸢尾发呆。
“我情愿你贪心,”他又把菜送到我嘴边,说:“你想要的,告诉爸爸,能做到的我都会做。”
我配合他咽下这口菜,鲜味在口腔涌动。
“我想要的,自己会拿到。”
他无可奈何的笑笑,又给我喂饭,答应道:“好,那就祝我女儿 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夕阳暖暖的照在我们身上,他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他很少这样坐得比我低,让我看清他头顶柔软的发丝。
如果当年没有武安横插一脚,也许我,会有个幸福的家庭。而不是现在这样,别扭的相处,说着爱,心里却都是恨。
吃完饭他去书房开线上会议,让我好好休息。
已经七点多,武露文应该已经到家了。
今天他打她一巴掌,现在,我真想看看她的反应。
再扶着楼梯把手悄悄摸索到二楼,佣人房隔壁是她的房间。
我敲门,再打开。
房间狭窄,坐的位置都没有,她只能坐在床上,呆呆看着手里的相框。
见我来了,她坐起来挺直腰背,眉头拧紧,没好气的问:“你来干嘛?”
我踱步到她床边,无助的攥着衣摆,鼻音浓重:“他打我了。”
她讥笑:“你活该。”
我忍痛坐在她床边,装出单纯的样子:“为什么每次他都会罚我,我又做不好,那他干嘛还要交给我做。”
她的笑更是没忍住,放下手里的相框挑眉道:“你呀,从小也没学过什么,他公司的事也不是谁都能做好。他让你做你觉得难,让我做,我恐怕会觉得简单。”
“是嘛,”我靠近她讲道:“他最近让我做商务合同,太复杂了,每个数字都不能错,有点小错他都会罚我。”
“做合同可不是小事,你一个小数点打错了,那后面的不是我们赔钱就是被告,”她眯起眼睛:“你数学不好,让你做这些事也是难为你了。”
“嗯,为什么你都懂...”我佯装底气不足的问。
“哼,我初中开始我妈就教我这些,”她靠回床上,嘲讽道:“你这种普通家庭长大的孩子,一辈子都接触不到这样的教育,让你做这种事,还真是小材大用。”
我低头不语,努力压抑嘴角的笑。
商务合同?从来没有的事,今天告诉她这些,为的就是后面顺理成章给她陷害我的机会。只要她动手,这场战争就不会放过她。
“可他还是要我做,”手指抹在眼睛下,让她以为我在擦眼泪:“就算我每次都做不好,他也要我一点点的改,直到做出来。”
她眉头不再紧皱,笑道:“那就改嘛,多挨几顿打,就什么都会了。你和你女马这么蠢......”
叩叩。尖锐的敲门声在后方响起。
他半身站在黑暗里,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眼眸是漆黑一片,嘴唇僵硬,不见丝毫喜色。
武露文表情骤然变化,脸上也泛着红。
“爸爸,我...”她极力解释,却被他打断。
“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他走过来,手掌有力的搭在我肩上,“你就别想再见到你女马。”
我被他拽起来,他挽着我我的肩膀,慢慢往门外走去。
楼道灯光昏暗,黑夜里我没藏着笑,后面的每一步我早就计划好。
爆料文稿发在什么平台,什么时候联系记者,什么时候把这一切爆出来。
现在只差一个导火索,武露文。
我会借着请教合同的名义让她拿到合同,她如果改动里面的内容,我就会借此让她身败名裂。她如果丝毫未改,我就只爆料她妈妈。
这一局,她进不进,全凭她自己。
楼梯口,他忽然停下。
冷汗从后背冒出来,我不知道他在门口听了多久,我害怕被他发现。
他站到我面前,靠近我,我下意识后退。
肩膀又被他搂住,接着,天旋地转,我被他结实的抱起来。
一步两步,他很慢,也很稳。
我靠在他心口,他心跳沉闷,有节奏的响起。
闭上眼,陷入黑暗,在他怀里,我真想什么都不想,只去享受此刻的安稳。
去做那个,无忧无虑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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