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出现在房间,裴司礼皱了皱眉,下意识想搂着逄志泽,却扑了个空,睁眼发现逄志泽不在。
被褥还存有余温,似乎刚离开不久。
裴司礼下床搀扶着墙壁走出房间,看到了一直为 自己忙碌的逄志泽,他心里突然发酸,原来自己也可以是被爱的那个人。
逄志泽系着浅灰色围裙站在灶台前,晨光透过纱窗在他后颈镀了层薄金。煎锅里的蛋正滋滋冒油,他手持木铲的动作很轻,仿佛在处理易碎的珍宝。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地开口。
"醒了?等两分钟,溏心蛋马上好。"
裴司礼倚在门框上,看着逄志泽从消毒柜里取出两只印着小熊的骨瓷碗。这套餐具是上周逄志泽偷偷买下的,当时他指着碗底的卡通图案笑得眉眼弯弯。
"小熊和小熊爸爸,多配我们。"
此刻这抹温柔的回忆翻涌上来,他喉咙发紧,突然想起过去无数个独自吞咽药片的清晨。
"过来坐。"逄志泽端着早餐转身,看见裴司礼泛红的眼眶,木勺"当啷"磕在碗沿,"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
他快步上前时带起一阵好闻的煎蛋香气,手掌覆上裴司礼苍白的额头,指尖还沾着厨房特有的烟火气。
裴司礼突然伸手拽住他围裙的系带,力道大得让逄志泽踉跄着跌进怀里。两人重心不稳撞到餐桌,玻璃杯里的牛奶晃出涟漪。
"别走。"他把脸埋进对方颈窝,声音闷闷的,像只受了惊的幼兽,"别像以前那样突然消失。"
逄志泽僵了一瞬,随即放松身体环住颤抖的脊背。窗外的麻雀扑棱棱掠过屋檐,晨光在他们交叠的影子里流淌。
"傻瓜,"他贴着裴司礼冰凉的耳垂轻笑,"我答应过要养你一辈子的,这次换我守着你。"
餐桌上的煎蛋还冒着热气,氤氲的白雾模糊了两人相贴的眉眼。裴司礼终于明白,原来被爱不是虚幻的童话,而是有人愿意在每个清晨,为他把煎蛋煎成最完美的溏心。
早饭后,裴司礼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开得旺盛的鸢尾花。
“在想什么?”
逄志泽轻轻搂住他,下巴温柔地抵在裴司礼的肩膀上,呼出的热气悄然拂过对方的耳畔,带来一丝暧昧而亲密的气息。
“在想你。”
“我就不在一小会儿,就这么想我?”逄志泽上扬的嘴角不易被少年察觉。
“嗯。”
裴司礼转身,紧紧贴着逄志泽结实而又有安全感的胸肌,闻着逄志泽身上山茶花的味道。
逄志泽无奈笑了笑,单手托起裴司礼的腰让他坐在桌子上,微微抬起怀中少年的下颚,吻上了少年红润的唇瓣。
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带着早餐煎蛋的香气与山茶花的清冽。裴司礼的睫毛轻轻颤动,手不自觉地攥住逄志泽的衣襟,直到呼吸变得急促才被松开。逄志泽额头抵着他,指腹摩挲着少年泛红的脸颊。
“阿礼还是那么容易害羞。”
“老牛吃嫩草,谁知道老牛会撩拨。”
裴司礼小声嘟囔着,逄志泽无奈却又百般宠溺。
“我是老牛,你是小牛喽。”
裴司礼扭头不理他,逄志泽公主抱起裴司礼回房间。
逄志泽将裴司礼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俯身时山茶花的气息再度笼罩过来。裴司礼被他温热的手掌托着后脑,耳尖还泛着红,却逞强地伸手去推他的胸膛。
"今天不是要去医院复查?再磨蹭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先给小牛充电。"
逄志泽低笑着咬住他的耳垂,看着裴司礼瞬间炸毛的模样,终于心满意足地起身去拿车钥匙。临出门前,他又折回来将一条羊绒围巾仔细绕在少年颈间。
"最近降温,可别又感冒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金属器械碰撞的声响。他下意识转头,就看见担架床风驰电掣般掠过,上面的人浑身是血,军装胸前的勋章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
"哥……?!"
裴司礼猛地站起来,拽着逄志泽就往抢救室方向追。
担架床拐过转角的瞬间,他看清了哥哥苍白如纸的脸,还有那道从锁骨蔓延至胸口的狰狞伤口。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他眼前一阵发黑,若不是逄志泽眼疾手快扶住,几乎要瘫倒在地。
抢救室的红灯亮起时,裴司礼死死盯着那抹刺目的红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文祺出征前那晚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回放——哥哥坐在他床边,将温热的粥一勺勺吹凉,军装上还沾着边境的风雪。
"等这次任务结束,带你去草原骑马。"
"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
逄志泽将裴司礼冰凉的手捂在自己掌心,用体温一点点驱散他的寒意。他注意到少年脖颈间因为过度紧张暴起的青筋,伸手轻轻揉着他僵硬的后颈。
"你先坐下,这样站着伤口会疼。"
裴司礼却固执地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抢救室的门。时间在滴答声中流逝,每一秒都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当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主刀医生摘下口罩的瞬间,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几乎要冲破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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