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与归期

半个月后，逄志泽家

“阿礼，起床了。”

逄志泽轻轻摸了摸爱人的脸颊，裴司礼皱了皱眉，再逄志泽手心蹭了蹭，像一只讨主人撒娇的猫咪。

逄志泽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指腹又在裴司礼发烫的耳垂上轻轻捏了捏。

“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你哥说今天要带我们去挑新的露营装备。”

话音未落，怀里的人就哼唧着把脸埋进他颈窝，带着晨意的呼吸扫过锁骨，惹得他脖颈微微发痒。

“乖啦，快起床。”

逄志泽俯身轻轻在裴司礼额头落下一吻。

外面传来敲门声，传来文祺爽朗的声音。

“再不起床，草原限定的风干牛肉干就没了。”

裴司礼猛的睁开眼，乌黑的瞳孔还沾着睡意，却已经伸手去够床头的T恤。

“哥也太坏了，拿这个当杀手锏。”

早饭后，三人准备出发去草原，手机却突然接到了总部发来的紧急任务。

文祺擦着嘴角的手顿在半空，手机屏幕蓝光映得他脸色发白。裴司礼盯着哥哥骤然绷紧的下颌线，早餐的温度还在胃里，此刻却泛起丝丝凉意。逄志泽已经起身抽过茶几上的平板电脑，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最新战报的弹窗不断刷新。

“西南边境出现异动。”

文祺的声音像淬了冰，每个字都带着金属的冷硬。他扯松领带的动作让裴司礼想起医院里缠着绷带的样子，喉结滚动两下。

“走，去总部。”

总部会议室，听着这次的任务，逄志泽文祺两人的脸色很差，总部会议室，听着这次的任务，逄志泽文祺两人的脸色很差，因为总部决定让裴司礼去往前线带队。

投影仪的蓝光在裴司礼脸上明明灭灭，作战地图上的红色标记如荆棘般蔓延。他盯着沙盘上自己的名字，喉间泛起铁锈味——那是昨夜熬夜制定草原露营计划时泡的浓茶，此刻却成了灼烧心脏的火。

“裴少尉在特种作战方面的经验无可替代。”参谋长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况且他刚通过最新的体能考核。”

文祺突然起身，椅子在地面刮出尖锐声响，他撑着会议桌的手背青筋暴起。

“他膝盖旧伤上个月才复发！”

逄志泽的指节叩在平板电脑上，调出裴司礼的医疗报告。

“近三个月的关节磨损指数超标17%，根据作战条例第—”

“这是命令。”

参谋长将文件重重拍在桌上，金属镇纸震得水杯里的茶叶剧烈翻涌。

“三小时后出发，文上校和逄中校负责后勤支援。”

散会后的走廊里，裴司礼被拽进安全通道。文祺抵着他后背撞上门，薄荷混着硝烟的气息扑面而来。

“谁准你接这种送死的任务？”

裴司礼仰头望着哥哥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医院里那个说“要教我骑马”的承诺，喉咙发紧。

“哥，我是军人。”

逄志泽文祺红了眼眶，谁都不想裴司礼去前线打仗，可这是命令，身为军人和缉毒警，必须要服从上级的命令。

“活着回来。”

逄志泽含着少年的唇瓣，吻了上去。

裴司礼的后背抵着会议室冰凉的墙壁，逄志泽的吻带着近乎绝望的力道，舌尖尝到咸涩的味道，分不清是对方的眼泪还是自己的。文祺的手掌重重按在他肩头，带着旧伤的关节在颤抖，喉结滚动了半晌才挤出一句。

"每天报平安。"

作战指挥中心的投影屏上，西南边境的红色区域正蚕食着地图，裴司礼摸到口袋里皱成一团的牛肉干包装纸，突然想起文祺今早晃着包装袋时的笑脸。

在直升机起飞前，裴司礼望着直升机下那两双眼睛，默默敬军礼，殊不知，这是自己在失踪前最后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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