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五灵汇聚

青阳镇外的山路上，东方青阳、南宫赤炎和柳扶摇正快步前行。

"你确定是这条路？"南宫赤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七月的骄阳晒得他浑身发烫，"我们已经走了两个时辰了。"

柳扶摇手中的纸伞"听风"微微转动，指向西北方向："没错，感应越来越强了。应该就在前面那座山谷里。"

东方青阳抬头望去，远处两座山峰之间形成一个狭窄的隘口，地势险要。自从三天前在青阳镇安顿下来，柳扶摇的纸伞就不断指向那个方向，似乎有什么在召唤他们。

"小心为上。"东方青阳提醒道，"上次那个黑袍邪修说过会再见面。"

南宫赤炎拍了拍腰间的赤色长刀："正好，上次让他跑了，这次非把他烧成灰不可！"

三人加快脚步，很快来到山谷入口。这里寂静得诡异，连虫鸣鸟叫都没有，只有风吹过岩石的呜咽声。谷内雾气弥漫，能见度很低。

柳扶摇的纸伞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有很强的邪气！"

话音刚落，四周的雾气骤然变浓，转眼间就将三人包围。东方青阳尝试调动灵力，却发现体内的能量流动变得滞涩不堪。

"雾里有毒！"他急忙屏住呼吸，"封闭经脉，别让毒素扩散！"

南宫赤炎怒吼一声，长刀挥舞，火焰喷薄而出，却只能驱散周围一小片雾气。更多的黑雾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有生命一般缠绕着他们。

"欢迎，三位贵客。"一个阴冷的声音在雾中回荡，"本座等候多时了。"

雾气稍微散开，露出一个高瘦的身影。那是个穿着暗紫色长袍的中年男子，面容阴鸷，双眼泛着不自然的红光。他手中把玩着一串黑色骨珠，每颗珠子上都刻着诡异的符文。

"你就是黑袍人的主子？"南宫赤炎握紧长刀，随时准备出击。

紫袍人微微一笑："那个废物已经为他的失败付出了代价。本座乃'司命'座下七煞之一，血煞真人。"他打量着三人，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三个灵体，大补啊！"

东方青阳感到胸前的青色印记微微发热，似乎在警告他危险。他悄悄观察四周，发现雾气中隐约有更多的人影晃动——他们被包围了。

"柳姑娘，"他低声问，"能驱散这些雾吗？"

柳扶摇脸色凝重："毒素太强，我的风力无法完全清除。"

血煞真人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阴笑道："别白费力气了。这'锁灵雾'专克你们这些灵体，乖乖束手就擒，还能少受点苦。"

南宫赤炎哪受得了这种挑衅，大喝一声，长刀带着熊熊烈焰直劈血煞真人。后者不慌不忙，手中骨珠一扬，一道血光射出，与火焰相撞，竟将南宫赤炎逼退数步！

"不知死活。"血煞真人冷笑，突然双手结印，"血煞大阵，起！"

地面突然亮起暗红色的纹路，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将三人困在中央。阵法中伸出无数血色触手，向他们缠绕而来。东方青阳尝试用灵力形成护盾，但锁灵雾严重削弱了他的能力，护盾转眼间就被攻破。

"该死！"南宫赤炎挥刀斩断几根触手，但更多的涌上来，很快将他团团围住。

柳扶摇的纸伞急速旋转，形成风刃切割触手，但效果有限。眼看三人就要不支，突然一道银光从谷口方向激射而来，精准地击中阵法的一处节点！

"坎位，破！"一个清冷的男声喝道。

阵法剧烈震动，血色触手纷纷退缩。血煞真人大惊："什么人？"

回答他的是一道从天而降的闪电，直劈阵法中心！电光中，一个紫衣女子手持短棍跃入战圈，短棍挥舞间，雷光四射，将剩余的触手尽数击碎。

"云惊雷？！"柳扶摇惊呼，认出了这个曾在黑市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

云惊雷没有回头，简短地回道："先解决敌人！"

与此同时，一个白衣男子从雾中走出，手持一把银光闪闪的软剑。他剑尖轻点地面，口中念念有词："离位，再破！"

又一处阵法节点被毁，整个血煞大阵开始崩溃。血煞真人怒吼一声，双手血光暴涨，向白衣男子扑去。男子不慌不忙，软剑如银蛇出洞，精准地刺向血煞真人的手腕。

"西门白露，小心他的血毒！"云惊雷大声提醒。

东方青阳听到这两个名字，心头一震。西门白露？云惊雷？这不正是柳扶摇提过的四季神君和四象仙子中的成员吗？

没有时间多想，他迅速调整状态，趁阵法被破的机会，调动体内所剩不多的灵力，双手按地："青藤缚！"

数条青色藤蔓破土而出，缠住血煞真人的双脚。后者一惊，急忙挥袖斩断藤蔓，但这一分神给了西门白露可乘之机，软剑如电，直取咽喉！

血煞真人仓促闪避，还是被划破了肩膀。他痛呼一声，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血色符箓，往地上一拍："血遁！"

"轰"的一声，一团血雾爆开，等雾气散去，血煞真人已经不见踪影。剩余的邪修见状，也纷纷逃窜。

战斗结束，五人面面相觑，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多谢两位相助。"东方青阳率先打破沉默，拱手行礼，"在下东方青阳，这是南宫赤炎和柳扶摇。"

西门白露收剑入鞘，微微点头："西门白露。"他指了指身边的紫衣女子，"云惊雷。"

南宫赤炎打量着两人："你们就是秋神和雷仙子？"

云惊雷挑眉："你知道我们？"

"柳姑娘提过。"南宫赤炎咧嘴一笑，"她说四季神君和四象仙子共八人，我们正在找其他同伴。"

西门白露和云惊雷交换了一个眼神。西门白露开口道："我们也一直在寻找同类。追踪这个邪修组织多时，今天终于找到他们的一个据点。"

"你们记得天界的事？"柳扶摇急切地问。

"只有片段。"云惊雷摸了摸额间的闪电纹，"每次使用能力时，会闪过一些画面。"

东方青阳胸前的印记突然微微发热，他看向西门白露："能否让我看看你的印记？"

西门白露犹豫了一下，转身解开衣领，露出后颈下方的一个银白色叶子形印记。此刻那印记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果然..."东方青阳也展示了自己胸前的青花印记，"我们的印记在相互呼应。"

南宫赤炎二话不说脱下上衣，露出背上的火焰纹："我的也是！"

云惊雷和柳扶摇也各自展示了她们的印记——云惊雷的闪电纹在眉心，柳扶摇的风纹则在右手腕内侧。五个印记同时显露时，竟然产生了共鸣，发出悦耳的嗡鸣声！

一瞬间，五人脑海中同时闪过一幅画面——云端之上，八人围坐一圈，正在举行某种仪式...

画面转瞬即逝，但足以让所有人震惊不已。

"看来我们确实同出一源。"西门白露最先恢复冷静，"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邪修可能还会回来。"

"回青阳镇吧，"柳扶摇提议，"我们在那里有个落脚点。"

五人迅速离开山谷，向青阳镇方向行进。路上，云惊雷和西门白露分享了他们调查到的情报。

"'司命'是个神秘组织，专门猎杀有特殊能力的人，夺取他们的灵力。"云惊雷语气凝重，"我们怀疑他们背后有更强大的存在。"

"那个血煞真人称我们为'灵体'。"东方青阳思索道，"他似乎对我们的灵力垂涎已久。"

西门白露点头："我和云惊雷曾潜入他们的一个据点，发现他们在用活人炼制某种丹药，可以短暂获得灵力。"

"畜生！"南宫赤炎怒骂，"下次见面非烧死他们不可！"

"莽夫。"云惊雷白了他一眼，"那些邪修阴险狡诈，光靠蛮力怎么行？"

"你说谁莽夫？"南宫赤炎瞪眼。

"谁应说谁。"云惊雷不甘示弱。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柳扶摇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现在我们是同伴了，应该团结一致。"

"就是！"南宫赤炎一把搂住东方青阳的肩膀，"我和东方兄就相处得很好！"

西门白露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有趣。看来我们五个性格迥异，却能能力互补。"

东方青阳也笑了："或许这正是天意。对了，你们知道另外三人的下落吗？"

"冬神北堂玄霜和雪仙子凌霜华。"柳扶摇说，"我的纸伞最近一直指向北方，应该就是感应到他们了。"

"还差雨仙子。"西门白露若有所思，"如果能集齐八人..."

"我们的力量可能会完全恢复。"东方青阳接上他的话。

五人边走边谈，很快来到青阳镇。东方青阳三人租住的小院不大，但足够五人暂时安顿。晚饭后，他们围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继续交流各自的经历和发现。

"所以，我们八人很可能来自天界，因为某种原因被贬下凡。"西门白露总结道，"记忆被封，但能力尚存。"

"而那个'司命'组织在猎杀我们这样的人。"云惊雷补充，"他们似乎知道更多内情。"

南宫赤炎一拍桌子："那还等什么？直接抓个'司命'的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哪有那么容易。"西门白露摇头，"我们今天合力才勉强击退一个七煞，他们上面肯定还有更厉害的角色。"

"西门兄说得对。"东方青阳赞同，"我们应该先找到剩下三位同伴，等八人齐聚，力量完整后再作打算。"

柳扶摇的纸伞突然自行转动起来，指向北方："北堂玄霜和凌霜华正在接近！按照这个速度，明天就能到青阳镇。"

"太好了！"南宫赤炎兴奋地说，"那雨仙子呢？"

西门白露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图铺在桌上："根据我收集的情报，最近南方有几个村庄突然风调雨顺，明明干旱却莫名下雨...很可能是雨仙子的能力所致。"

"那我们接下来兵分两路？"云惊雷提议，"一队在这里等北堂玄霜他们，另一队去南方寻找雨仙子。"

东方青阳思索片刻："不妥。邪修已经盯上我们，分散行动太危险。不如先等北堂二人到来，再一起南下。"

"同意。"西门白露点头，"稳妥为上。"

五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直到夜深才各自休息。东方青阳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睡。今天与西门白露、云惊雷相遇时的灵力共鸣，还有那闪过的天界画面，都让他心潮澎湃。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院中，发现柳扶摇也站在那里，仰望着满天繁星。

"睡不着？"他轻声问。

柳扶摇回头微笑："嗯，太多事情要想。"她指了指北方，"他们快到了，我能感觉到。"

东方青阳站到她身边，两人肩并肩望着星空。一种奇妙的安宁感流淌在心间，仿佛这一刻他们已经等待了很久很久。

"在天界的时候，我们是什么关系呢？"柳扶摇突然问，声音很轻。

东方青阳转头看她，月光下她的侧脸美得不似凡人。他想起了那些记忆碎片中，自己在桃花树下抚琴，柳扶摇随乐起舞的画面。

"我想...我们一定很亲密。"他柔声说。

柳扶摇没有回答，但嘴角微微上扬。夜风拂过，带着夏夜特有的温暖和花香，仿佛在轻声诉说着某个古老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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