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茶楼二楼雅座,窗外一株海棠开得正艳。
裴明远斟了一杯茶推给如初:"阮小弟请用,这是上好的龙井。"
如初接过茶杯,指尖不小心碰到裴明远的手,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茶水洒了几滴在桌上。她慌忙用袖子去擦,却听到裴明远轻笑一声:"不急。"
那笑声如春风拂面,让如初耳根发热。她暗自懊恼,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自己怎么突然变得这般扭捏。
"裴公子也懂医术?"如初赶紧转移话题。
裴明远摇头:"略知皮毛罢了。家父是太医院院判,从小耳濡目染,却未曾系统学习。我看阮小弟抓药手法娴熟,想必是家学渊源?"
如初点头:"我家开药铺的。"她没有透露更多,毕竟阮家在京城药行名声不小,一说就可能露馅。
"方才你开的方子中为何不加川芎?"裴明远忽然问道,"《本草纲目》有言,川芎'上行头目,下行血海',应是治头痛要药。"
如初眼睛一亮:"川芎性温而燥,裴公子舌红少苔,明显阴亏有热,若用川芎恐助火伤阴。天麻甘平,更适合他的体质。"
裴明远眼中闪过赞赏:"阮小弟不仅懂药,还知辨证,难得。"
两人从川芎聊到当归,又从当归论及人参,越谈越投机。如初发现裴明远虽非专业医者,但博览群书,见解独到;裴明远则惊讶于这个"少年"对药材的了解之深,言辞之犀利。
"《神农本草经》将药分三品,上品养命,中品养性,下品治病。"裴明远轻抚茶杯,"但我以为,用药如用兵,贵在配伍得当,不在品级高低。"
如初拍案叫绝:"正是!我曾见一老农用路边野草治好女儿的黄疸,那草药连下品都算不上,却因对症而神效。"
不知不觉,日头已西斜。如初猛然惊觉出来太久,慌忙起身:"裴公子,我该回去了。"
裴明远也站起来:"今日与阮小弟论药,受益匪浅。不知明日可否再来此处相聚?"
如初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她匆匆告别,走出茶楼才想起自己忘了维持男儿的豪迈步伐,赶紧挺直腰板大步流星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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