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真相

"裴、裴公子..."如初的声音细如蚊呐。

裴明远向前一步，月光下他的轮廓格外清晰："我早该想到的。阮家独女精通药理，而'阮小弟'对药材如数家珍..."

如初脸颊发烫，低着头不敢看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

"为何要扮男装？"裴明远的声音里没有责备，只有好奇。

如初鼓起勇气抬头："女子出门诸多不便，我想去药铺学习，只能..."她顿了顿，"你会觉得我不守妇道吗？"

裴明远忽然笑了，那笑容比月光还温柔："怎么会？我欣赏你的才学，无论男女。"

如初的心像被蜜糖浸过一般甜丝丝的。就在这时，天**然响起一声闷雷，豆大的雨点砸落下来。

"下雨了！"如初惊呼，两人慌忙寻找避雨处。雨越下越大，如初的锦缎绣鞋很快被泥水浸透，裙摆也沾满了泥点。

裴明远脱下外袍撑在两人头顶："那边有凉亭！"

他们跑到凉亭时都已淋成了落汤鸡。如初的发髻散了，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妆容也花了，狼狈不堪。裴明远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月白长衫湿透贴在身上，头发不停地滴水。

看着对方的窘态，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我现在相信你是真的懂医了。"裴明远拧着衣角的水，"没有哪个闺秀会在谈论川芎与天麻时眼睛发亮。"

如初绞着头发上的水："而你也真的是太医院院判之子，普通人可不会去背《本草纲目》的原文。"

雨声渐歇，月光重新穿透云层。裴明远注视着如初被雨水洗净铅华的脸庞，轻声道："明日茶楼之约，还作数吗？"

如初眨眨眼："以什么身份？阮小姐还是阮小弟？"

"以你自己。"裴明远认真地说，"无论是哪个你，我都想更了解。"

如初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轻轻点头："那...明日见。"

远处传来阮老爷呼唤的声音，如初不得不告别。她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站在月光下的裴明远，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有某种默契在悄然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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