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如墨,展十六紧了紧身上贴身剪裁的夜行衣,身影如一抹幽灵般轻盈地掠过傀儡岛东北方的密林。她的脚步点在落叶之上,几乎未曾惊动一片枯黄,唯余几缕风声擦过耳畔,带来些许寒意。远处,那六具骸骨的藏身之地终于隐约可见,冷月的微光洒下,映出一片惨白的轮廓。然而,就在她目光触及目标的刹那,眉梢不由自主地一挑,心底悄然浮起一丝警觉——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如同一条冰冷的蛇悄然盘踞在她的脊背之上,令人不寒而栗。不敢有片刻迟疑,她的身影骤然一闪,宛若融入黑夜的雾气,迅速消失在密林深处。
月光如水,倾泻在寂静的庭院中。赵我还左手紧攥着那本略显陈旧的李氏刀谱,右手握着一柄沉甸甸的大刀,动作虽然生疏,却透出一股倔强的执着。“呼——呼——”刀锋划破夜风的声音,在空旷的院落里回荡。他的额角渗满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襟,但他恍若未觉,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两柱香的时间悄然流逝,他的眉宇间忽然掠过一抹亮色,像是拨开迷雾看到了曙光。他停下动作,喘着粗气,兴奋地低声喃喃:“我好像……摸到门道了!这刀谱果然非同一般。”说罢,他缓缓闭上双眼,将刀谱前半部分的招式一一印刻于脑海之中。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收起刀谱,双手稳稳握住刀柄,开始反复演练。伴随着一次次挥砍,夜色逐渐褪去,东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他已经筋疲力尽,双腿微微颤抖,可脸上的神情却写满了满足,仿佛这一夜的努力,已经让他的心中燃起了某种希望的火苗。
次日清晨,赵我还主动找到了展十六,直言要与她比试。两人交手数十回合,赵我还招式凌厉,气势如虹,完全不复昨日屡战屡败的模样。展十六心中惊疑不定:“这小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在这一念之间,赵我还已再度攻来,速度快得让人猝不及防。展十六冷哼一声,不再留有余地,使出了绝技“金雁横空”。刹那间,锐利的劲风席卷四周,卷起无数落叶,形成一道凌厉的气刃,直接将赵我还震飞十余米远。展十六稳稳落地,神情淡然,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可置疑的笃定:“你还是输了。”
“我不会认输的,总有一天我会赢回来。”赵我还把大刀收回刀鞘,转身欲走,却被展十六叫住:“等等,你之前提到的那个探事人的朋友,明天也一起带上。”
“带他干嘛?”赵我还停下脚步,皱着眉问。
“我在东北角发现了些古怪,想问问他意见。”展十六神色如常。
“行,明天我叫上他。”赵我还点点头,快步离开了林子。
目送对方离去,展十六抬起右手,虎口处鲜血缓缓滴落。她默默走到湖边坐下,眼神复杂地看着水面。而她并未察觉,一双幽暗的眼睛隐藏在树影间,死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与此同时,简不知正在大厅里细细搜寻线索。他弯腰检查每一具人偶,最终在一个不起眼的人偶后颈处发现异样。他喃喃自语:“原来如此……早该想到了。”他点燃蜡烛,蹲在角落里翻找沙土中的干树枝,指尖触碰到一片硬物,是耳廓形状的碎片。他站起身,嘴角微扬:“只要再找到最后一块就可以了。”接着,他又来到高背木椅前,手指沿着椅背上的圆洞摩挲,眉头微蹙,“这个洞,大小和宋婆婆的眼洞完全一致……难道这就是她的眼睛?”
夜幕再次降临,树林深处,郝云挥动铁锹,用力挖掘着泥土,一个三尺见方的小坑逐渐显现出来。
翌日清晨,赵还真带着简不知如约而至,踏入明月与展十六的居所。然而刚一见面,明月便以手势急切地比划着:展十六自昨夜起便消失无踪,至今未归。赵还真怔在原地,眉头紧锁,声音低沉似有阴云压顶:“这不可能,昨日我们分明还交过手,怎会一夜未回?”
他的话音未落,简不知的目光已如利刃般扫过庭院四周,最终定格在前方地上的某物——一条绣着精致花纹的白色丝巾。他疾步上前,指尖轻捻起那丝巾,触碰到上面淡淡的红色血迹时,神色愈加凝重。
赵还真与明月迅速围拢过来,简不知将丝巾举起,语调冷峻而清晰地问道:“这是石柳的东西?”明月微微点头,目光中忧虑如水波般荡漾开来,仿佛预见了一场不可挽回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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