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我还跟随简不知步入了升仙子的房间。简不知的目光一扫,便精准地捕捉到了凳子上的布袋子,如同猎犬捕捉到猎物的气息,他径直冲了过去。随即,他迫不及待地翻开了袋子,很快从中摸出一个小囊。轻轻打开一闻,他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的神色,“太好了,就是它。”他小心翼翼地将小囊收入口袋,仔细系好袋口,神情也随之变得凝重起来。“赵兄,召集大家,敬死去的兄弟一碗酒。”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带着某种无形的力量,令人心头一震。
“好。”赵我还应了一声,转身大步朝大厅走去。
屋外风雨肆虐,仿佛天地都在为这场离别恸哭。大厅内,众人肃穆而立,面前横陈着四具冰冷的尸体。他们手中端着酒碗,神情复杂,悲戚与豪情交织。简不知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却带着几分感激:“多亏了酒鬼,要不是你当年执意带了这么多酒上岛,咱们眼下连祭奠的酒水都凑不齐。”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又看向地上的亡者,“来,敬这些死去的江湖兄弟,一路走好。”话音落下,众人将碗中的酒缓缓倾洒于地,清冽的酒液渗入泥土,如同一曲无声的挽歌。最后的一滴酒被他们仰头饮尽,随后,酒碗被重重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发出一阵清脆刺耳的声响,仿佛将满腔的悲痛与愤怒尽数宣泄而出。
简不知向前迈了两步,开口说道:“酒已入喉,是时候给那些亡魂一个交代了。今夜,傀儡李的恩怨必须画上句点。”言罢,他缓缓转身,目光如炬地扫过众人,声音沉稳而坚定:“傀儡岛上的所有谜团,我已尽数解开。凶手,就在你我之间。”
除了简不知外,其余的人都彼此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老婆婆的声音沙哑而苍老,像是秋日枯叶在风中摩擦发出的声响,她缓缓开口问道:“谁?”
郝云飞快地扫了眼其他人,满是疑惑地说:“我说简兄,你是不是喝多了?凶手咋可能在我们当中呢?这也太离谱了。”
“好,我这就给大家好好解释解释。傀儡岛最大的谜团就是升仙子死在柴房里,把这个谜团解开,整个杀人事件也就真相大白了。当时我们大家都在场,傀儡李那已经被埋葬的尸体,突然出现在柴房里,然后又凭空消失,这让大家觉得不可思议。我觉得他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告诉我们他是傀儡李的鬼魂,因为活人可做不到这些。这是凶手手段高明的地方,可他越是想让我们相信有鬼,就越说明他是个活人。”
郝云还是不解:“可当时我们都在场啊,傀儡李不可能是我们当中的一员。难道是分身术?这也说不通啊。”
“说得通。大家回想一下,咱们刚登岛那天,凶手不是用干尸当幌子给我们发号施令吗?我问大家一个问题,今天在柴房里,这个傀儡李动过没有?”
赵我还认真想了想,说:“好像真的没动过,难道不是真人?”
“那并非真人,而是一个披着斗篷的木偶。”众人闻言无不惊叫出声。简不知继续说道,声音冷静却带着一丝寒意:“凶手事先将木偶安置在升仙子的尸体旁,随后悄然折返宅邸,与我们一同再回柴房。当我们骤然目睹这一幕时,本能便会认定——是那个木偶杀死了升仙子。”
郝云不以为然地说:“你说的虽然有点道理,但只是你的推测罢了。”
“还有一件事更能证明我的想法,那就是——声音,傀儡李的声音。”
赵我还依旧低着头,眉头紧锁,语气中满是困惑:“对啊,这凶手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让干尸开口‘说话’,我实在是想不通。”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烦躁,仿佛这个问题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他的心头,越理越乱。
“凶手当然不能让干尸说话,因为干尸的声音其实就是凶手自己的。大家有没有发现,这大厅里挂了好多铜片,不觉得奇怪吗?”
“对啊,我一进来就察觉到了,柴房里也有。”赵我还抬起了握着刀的手,指向那些在半空中悬挂的铜片。
“这就是发出声音的工具。”简不知箭步上前,立在一块铜片前,微微仰起头,嘴唇轻启。霎时,大厅内骤然从四面八方涌来一声诡异的低语:“破坏规则之人,死~”。回音缭绕间,众人尚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简不知已迅速转身,目光如炬地扫视四周,“看清楚了!压低嗓音大声说话,这房间里的所有铜片都会随之共振。根本无从判断声音的来源,只会误以为是高高在上的傀儡李。凶手事先将这些铜片藏在柴房,就是为了伪装成傀儡李的声音。”他背着手缓步踱过人群,语气愈发低沉:“这也让我更加确信,凶手就在我们之中。而且,每次傀儡李开口时,总设法避开我们视线的人,就是真凶。”他说完,脚步一顿,停在明月面前,深吸一口气,声音沉如寒潭,“这十年来,在岛上残杀访客的凶手就是——”他猛然抬手,直直指向一人,厉声喝道:“你!船家冯大!”
众人的目光如聚光灯般齐齐投向船家,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下一秒船家便会化作虚幻,消散在空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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