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不知迈着大步朝船家走去,声音冷硬如铁:“你就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傀儡李。”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空气中。
船家愣了一下,急忙摆手辩解:“我怎么可能是凶手啊,我只是个船家啊!”语气里透着慌乱和无辜。
赵我还皱了皱眉,忍不住插嘴道:“对啊,简兄,他就是划船的,这结论未免太离谱了吧?”他摇了摇头,显然并不买账。
简不知并未理会赵我还的质疑,而是缓缓踱步到船家面前,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对方的脸:“不承认没关系,那我就帮你回忆一下。刚到这儿的时候,只有你站在离我们很远、却离铜片很近的位置。一开始你背对着我们,然后借助机关,把钱袋甩到背后,借此避开我们的视线,顺便还能掩盖你的腹语术——那胡子遮住嘴,可不是为了耍帅吧?”
船家闻言叹了口气,无奈地摊手:“你们非要把鬼干的事安在一个无辜人身上,不觉得荒唐吗?少侠,咱们好歹也算认识一场,说话能不能讲点证据?”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
简不知嗤笑了一声:“证据?!”
船家提高了嗓门:“柴房里傀儡李当着所有人面消失了,可那是木偶啊!简公子你自己也说了,不是什么活人。赵兄弟关门后,柴房根本没出口,就算真是木偶,我也变不出让它凭空消失的戏法吧?”
郝云听了这话,下意识点点头:“嗯,好像确实有点道理。”
“所以怎么能是我呢!”船家喊得理直气壮。
简不知双手垂在身侧,慢慢踱着步子:“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不轻易下结论。但封闭空间让人形消失,只有几种解释:第一,借烟雾掩护直接烧掉,但时间不够;第二,从外面搬走,可房间根本没那么大缝隙。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再荒诞,也是真相——傀儡李根本没离开柴房,而是在我们眼皮底下被藏了起来。”
郝云瞪大眼睛嚷道:“不对啊!柴房明明空无一物,那么大的木头人能藏哪儿啊?”
“它根本不是木头人,不过是由两根木棍撑起的衣服罢了。”简不知的话掷地有声。
老婆婆恍然大悟:“你是说,在斗篷下面其实藏着柴火。”
“没错。”简不知点点头,“傀儡李的身体其实就是一堆柴火撑起来的人形,对精通木偶的人来说易如反掌,再披上红斗篷,足以以假乱真。烟火弥漫时,他趁乱脱下斗篷,袖中一收,推倒支架,柴火混进柴堆,这样一来,傀儡李就‘消失’了。但要彻底让木偶不见踪影,还需要解决一个关键问题——脑袋。”
郝云听得更加好奇了:“那脑袋去哪儿了?”
简不知微微一笑:“最初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后来酒坛里的梨子给了我提示。有人觉得酒味太冲,用梨子中和可以让酒更清爽。我一直以为酒坛装的只是酒,结果却发现也能装别的东西。比如赵兄的酒壶,本该是酒,实际却是水。升仙子前辈的拐杖里藏着剑。如此看来,船家你怀里抱着的钱袋子,里面真的只有钱吗?”
“对啊,只有钱!”船家嘴上答得干脆利落,脸色却已然泛起一丝慌乱。
简不知步步逼近,鼻尖似乎嗅到了什么:“当时进柴房的人当中,只有你的袋子能装人头。木人头一定刷过油漆,我进入柴房时闻到的那股油漆味,现在就在你身上残留着。那个人头,此刻就在你的钱袋子里。”
“你、你胡扯!”船家猛地后退一步,双臂紧紧抱住怀中的袋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简不知冷哼一声,指尖直直指向船家:“是不是胡说,打开袋子一看便知。”
船家低着头犹豫不决,神情复杂。就在这一瞬间,郝云突然窜到他身旁,速度快得令人措手不及。他一把抢过船家怀里的钱袋子,将袋口朝下狠狠一抖——金灿灿的木人头连同几根金条与银块一起掉落在地,发出清脆夹杂沉闷的声响。
简不知背手而立,声音平静如水:“船家,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真的是你啊!”郝云瞪圆了眼睛,一脸震惊。眼前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船家,居然是杀人如麻的魔头。
船家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先是“呵呵”轻笑两声,紧接着仰天狂笑起来,笑声中透着癫狂与得意。
“好厉害的探事人!没错,全都是我杀的。”他眼中陡然闪过凶光,犹如饿狼盯住猎物。
郝云瞬间拔出腰间的佩刀,横在胸前,动作利索地后退两步,同时将明月护在身后。
“我在这个岛上以傀儡李之名,已经杀了十几年,那些尸骨你们都看到了。”船家的声音冰冷刺骨。
简不知叹了口气:“船家,你隐藏得可真深。”
“我不是船家,我是傀儡李最小的徒弟。”他脸上的笑容愈发阴森,“但告诉你们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结局还是一样——你们都会死在这儿!”
话音未落,船家猛地暴起,手中抽出一根铁链,挥舞之间寒光乍现。屋外天空恰在此时划过一道白色闪电,映照在他的脸上,显得狰狞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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