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畏

盛老太太深吸一口气：“誉王此计歹毒。若如兰不堪受辱自尽，一则打击靖王声誉，二则......”她看向盛纮，“让盛家因此事与靖王结仇。”

“好一招借刀杀人！”盛纮咬牙切齿，“我竟险些......”目光触及如兰颈间伤痕，喉头顿时哽住。

如兰突然轻声开口：“二哥，那誉王身世的流言......”

“必是靖王一派的反击。”长柏眼中闪过赞许，“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手法......”他忽然噤声，与父亲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这般缜密手段，必是出自那位的苏先生。

盛纮声音沉重：“若此事绝非空穴来风，誉王是滑族后人，此事一旦坐实，誉王势力必将土崩瓦解。”

长枫激动地接过话：“誉王既是滑族之后，便再无争储可能。靖王如今是最有希望的。”他兴奋地看向如兰，“陛下既下旨让五妹妹跟着靖王生母学习，那我们盛家就已经跟靖王绑定了！”

海氏柔声打破沉默，“可是陛下不赐婚，却单召如兰入宫学习，是何用意？”

盛老太太冷笑：“陛下这是要把如兰捏在手里，没有赐婚，必然是靖王不同意如兰为侧妃，否则何需跪求一天，”她眼中闪过厉色，“陛下此举，既拿捏靖王，又警告盛家，一箭双雕啊。”

华兰闻言眼睛一亮，手中帕子不觉松开：“这么说......”

如兰紧张地问：“所以，陛下召我入宫...是为了制衡靖王？”

盛纮微微点头：“儿子确实糊涂。但更深思之，如兰此番入宫，未必不是机缘。儿子细想，陛下让如兰入宫学规矩，除了制衡，也可能是存了考察之意。”

长枫忍不住插话：“父亲说得极是！靖王贤名，重情重义，定会善待五妹妹。若靖王荣登大宝，五妹妹不就是…”

盛纮斥道：“慎言，小心祸从口出！此事关乎重大，切不可只看眼前。陛下心思难测，如兰进宫后局势如何发展尚未可知，我们更应谨慎行事。”

大娘子突然开口："那是深宫，如儿一个人在宫里，会不会有危险？”

列氏走过去安慰道：“母亲且放宽心，静妃娘娘素有菩萨心肠，连洒扫的小宫女犯了错都不忍苛责。有娘娘庇佑，五妹妹在宫里断然不会受委屈。再者说，枫哥如今在宫里当差，若是真有个风吹草动，总能想法子递出消息。”

长枫点头认同：“是的，母亲”

长柏神色凝重，指尖轻轻叩击案几：“如兰此去宫中，当谨记本分，跟着静妃娘娘，只需做好自己分内之事。陛下心思难测，若试探你，切匆提及靖王，一切装作豪不知情。宫中险恶，人心难料，饮食起居务必谨慎，茶水点心需经银针验过，贴身衣物更要仔细检查。最重要的是，无论何时都不可孤身行动。誉王此番失手，必不会善罢甘休，皇后娘娘是他的养母，可能会对你不利。”

如兰微微一笑，那个曾经为一只蝴蝶都能欢喜半日的五姑娘，此刻笑容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她攥紧掌心的竹蜻蜓，笑声清脆如碎玉：：“二哥哥，我记下了！”

其实，她心底一点也不害怕，既然靖王能为她跪求一天，她为何不能为他走这一遭。况且正如父亲所说，这也是她的机会，可以堂堂正正站在萧景琰身边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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