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金陵城,处处洋溢着春闱放榜的紧张与喜悦。随着皇榜张贴,整个京城都陷入了沸腾之中。李郁之名赫然列于榜眼之位,消息如春风般迅速传遍大街小巷。
盛纮得知此讯时,正端坐在书房里,手中的茶盏还未送到唇边,管家便一路小跑着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老爷!老爷!李郁公子中了榜眼!中了榜眼啊!”盛纮手一抖,险些将茶盏摔落,待确认消息无误后,,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好!好!我果然没有看错!”
回到内宅,盛纮迫不及待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大娘子。大娘子听闻后,也是喜笑颜开,墨兰的婚期定在放榜五日之后,前些日子她还犯愁,万一李郁没考中,这婚礼......怎么办?
“如今双喜临门,正是天赐良缘!”盛纮捋着胡须大笑,“快吩咐下去,把库房里那对前朝官窑的红釉瓷瓶添作陪嫁。
“知道了,你还怕委屈了你的宝贝女儿。”大娘子头也不抬,自盛纮那日红着眼要勒死如兰,她便觉得眼前这人面目可憎,“嫁妆我都安排好了,老爷没事,便走吧。”
盛纮僵在原地,喉结上下滚动。
“你......”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自己都陌生。案上茶盏腾起的热气氤氲了视线,恍惚间想起新婚夜她掀开盖头时,眼里盛满的星光。可如今那双眼睛里,只剩对他的失望与疏离。最终他只是低低叹了声,转身离去。
自盛纮要勒死如兰那日起,大娘子便似被抽走了最后一丝执念。她不再三更天就起身查账,为盛家操劳。每日晨起懒洋洋倚在雕花窗边,慢慢梳头。
如兰入宫后捎了封信回来,素白信笺上女儿的字迹圆润可爱,细细说着宫中饮食合口,静妃娘娘和善,还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兔子逗她开心。大娘子看完将信纸贴在心口,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此后盛府常能见到大娘子带着刘妈妈出城踏青。她头戴帷帽,坐在马车上嗑着瓜子听戏文,兴致来了还会让小厮买几串糖人,有时路过绸缎庄,她会大大方方进去挑几匹鲜亮的料子。
晚间她便歪在软榻上,吃着葡萄听刘妈妈说些坊间趣事。说到哪家公子强抢民女,哪家娘子当家厉害,她就笑得直拍大腿,竟比往昔操劳时年轻了几分。
这天早上,大娘子正对着镜子插簪。刘妈妈疾步而入,在她耳边低语:“大娘子!六姑娘天不亮就带着小桃出府,往城外庄子去了!”
铜簪“当啷”掉在红木梳妆台上,大娘子惊讶:“荒唐!墨兰还有三日便出嫁了,这个时候她跑去庄子作甚?”话音未落,她突然想起什么,脸色骤变,“莫不是去见林噙霜?”
她想起自林噙霜去庄子上了,明兰愈发沉默的模样。
“快!”她扯下披风甩在肩上,珠翠相撞叮当作响,“套车,从角门走,别惊动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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