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羽箭如蝗虫般密密麻麻地射向敌军,庆历军纷纷倒下,但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毫不退缩,持续强攻。
很快,誉王的重甲兵逼近,他们身披厚重的铠甲,手持巨大的盾牌,一步步向城门推进。禁军的弓箭和石头逐渐消耗殆尽,面对重甲兵的冲击,渐渐有些抵挡不住。
“怎么办?弓箭和石头都快没了!”一名士兵焦急地喊道,脸上满是担忧。
“没有弓箭,就用刀枪!没有石头,就用拳头!我们绝不后退一步!”蒙挚怒吼道,眼神中透着决绝。
大殿之上,沉重的宫门每被撞击一次,众人的心便惶恐几分,梅长苏将庭生护在雕龙石柱后的阴影里,少年能感觉到先生握着他的手冰凉如铁。“待在此处别动。”那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静妃纤白的手指轻轻抚过梁帝颤抖的手背,“陛下放心,景琰会来的,一定会的。”下首的如兰攥紧了裙摆,看到地上的一把短剑,她弯腰拾起,转过身,把剑举得高高的,声音脆生生的:“陛下!我在家跟师傅学过的,我保护你!”
“轰”又一支火箭穿透窗户射进内殿,火苗瞬间窜上织锦帷帐。“灭火,灭火”,几个小太监慌得将铜盆打翻,到处找水灭火。
宁王惶恐地问道,“这要是叛军攻进来的话,誉王他,他真的会对我们动手吗?”
梁帝斥道,“住口,这个逆子,怎么可能攻得进来?朕信得过蒙挚,也信得过景琰。”
撞击声不断传来,纪王惊恐地问,“援军怎么还没到?怎么还没到?这猎宫可是最后一道防线了。”
言阙突然放声大笑,“当然不是。”他抽出佩剑,“即使攻破了宫门,还有这道殿门。攻破了殿门,还有我们自己的身体。只要一息尚存,就不算失手。”
他转身直视梁帝,斑白鬓角格外醒目, “陛下,陛下身边也有宝剑,陛下当年也曾利剑出鞘。不是吗?”
梁帝浑浊的眼中骤然迸出寒光。他起身一把扯下蟠龙剑鞘,苍老的手举起重剑走到殿中:“存亡之际,众卿,与朕一同杀敌。”
叛军的攻势愈发猛烈,最终,猎宫城门在巨木的撞击下轰然倒塌,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蒙挚和甄平毫不犹豫,一马当先,带领禁军奋勇杀出,与叛军展开了近身肉搏。
“杀!”蒙挚怒吼着,手中长刀挥舞,带领禁军冲杀。言豫津和飞流,包括整个猎宫里能上的人,都加入了战场中,奋勇杀敌。
但是敌众我寡,面对叛军如潮水般的进攻,形势岌岌可危。
殿内,梁帝举着剑,众人也纷纷拿着武器,听着外面的喊杀声。如兰也举起剑,立在静妃旁边,祈祷萧景琰快回来。
梅长苏侧耳聆听远处的声音,“援军到了!”
殿外,蒙挚正领着禁军守着最后防线,与叛军展开了近身肉搏。一时间,宫门内外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在这危急时刻,霓凰郡主率领援军及时赶到。她身着战甲,英姿飒爽,骑着一匹矫健的战马,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冲入敌阵,一枪直取主帅徐安谟的头颅,所到之处,叛军纷纷倒下。霓凰郡主高声呼喊:“庆历军听令,徐安谟与誉王谋逆,已被我正法,庆历军不知情者,即刻投降,继续做乱者,斩?”她的声音如同洪钟,响彻战场,庆历军军心大乱,开始节节败退。
霓凰身披战甲,英姿飒爽地疾步踏入猎宫。言豫津远远望见,激动地高喊:“霓凰姐姐!”
霓凰快步上前,眉宇间尽是焦急:“豫津,苏先生可还安好?大家都安好?”
“大家都在内殿。”言豫津话音未落,霓凰已如一阵风般冲向殿门。她声音清亮:“霓凰救驾来迟,请陛下开门!”
梁帝闻声,激动地说:“是霓凰!快,快开门让郡主进来!”太监们手忙脚乱地卸下门闩。
如兰循声望去,只见硝烟弥漫中,一位身姿挺拔的女将军昂然而入。那飒爽英姿让如兰不禁低声赞叹:“真是巾帼英雄呀!”
霓凰入殿跪拜:“霓凰救驾来迟,陛下圣体可还安好?”说话间,她余光扫过梅长苏,见对方微微颔首示意无恙,紧绷的神色才略见缓和。
梁帝亲自上前搀扶:“霓凰,你怎会会来?”
霓凰起身禀报:“幸而卫陵距九安山不远。靖王殿下搬兵途中,派人来报信,我便先率一千守陵卫士赶来驰援。纪城军随后便到,现在靖王正在清理猎宫各处叛军,待局势安全无虞,自会前来向陛下复命。”
“好!好!”梁帝连连点头,眉间阴霾尽散。
殿内众人闻言,紧绷多时的心弦终于得以放松,沉闷的气氛也随之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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