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府内外,十里红妆。朱漆大门前悬挂着鎏金喜幡,廊下宫灯摇曳生辉。如兰端坐在闺阁妆台前,任由梳妆嬷嬷为她戴上珍珠缀就的九翚四凤冠。
“我的儿啊!”大娘子颤抖着抚过嫁衣上展翅欲飞的金凤,眼泪落下,“东宫不比家里,说话做事都要小心,若受了委屈就告诉母亲。”
“母亲,”如兰突然转身,珠帘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她握住母亲的手,眼睛透着闪亮的光,“女儿会幸福的。”说罢扬起下巴,露出那个大娘子最熟悉的明媚笑容。
长柏俯身将如兰背上喜轿,掠过门槛时,他低声叮嘱:“太子虽仁厚,但后宫前朝波谲云诡,凡事多思多想多看。”如兰伏在兄长肩头,“二哥哥放心,我记下了。”
长枫正领着长松长梧和袁文绍李郁招待宾客,袁文绍望着满院红绸,突然笑道:“谁能想到咱们成了皇亲?”李郁急忙扯他衣袖:“大姐夫,慎言。”袁文绍尴尬笑笑。
钟鼓声震彻云霄,如兰端坐在喜轿中,她透过轿帘的缝隙,看见东宫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开启,喜轿四周,仪仗队肃立两列,禁军铠甲鲜明,宫女们手捧花篮,撒下的花瓣在空中飞舞。
“太子妃娘娘,东宫到了。”随行的嬷嬷轻声提醒,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喜悦。
如兰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玉柄团扇抬高几分,恰好遮住自己微微发热的脸颊。她能感觉到轿子稳稳落地,外面人声鼎沸却又秩序井然。这是她第一次踏入东宫,也是第一次以太子妃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忽然,轿帘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轻轻掀起。如兰从扇面上方看见一双玄色云纹靴停在了轿前,金线绣制的蟒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如兰心头一跳。她微微侧头,看见萧景琰身着大红喜服站在轿前,金冠束发,眉目如画。
他朝她伸出手, 如兰将手轻轻放在萧景琰掌心,他的手掌宽厚有力,让她觉得安心。
礼官高声唱和:“新人入殿”
钟鼓声再次响起,比先前更加恢宏。萧景琰牵着如兰的手,缓步走向正殿。如兰感觉到无数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好在提前练习过了,她没有一丝慌乱,步履轻盈,裙裾纹丝不乱。
“紧张吗?”萧景琰目视前方,声音却只传到了如兰耳中。
如兰微微摇头,扇面后露出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有殿下在,如兰不紧张。”
正殿内,如兰与萧景琰并肩而立,礼部尚书手持圣旨,高声宣读册封诏书。
“一拜天地”
如兰随着萧景琰转身,朝殿外的方向深深一拜。
“二拜高堂”
皇帝与静妃端坐在上首,面带慈祥的微笑。如兰与萧景琰一同跪拜。
“夫妻对拜”
如兰转身面对萧景琰,两人之间只隔着一把团扇的距离。她能清晰地看见他浓密的睫毛下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面带着笑意,她也忍不住笑了,他们同时躬身,完成最后一拜。
礼成的那一刻,殿外钟鼓齐鸣, 嬷嬷上前引导如兰前往东宫,萧景琰则需要留在前殿接受百官祝贺。
如兰端坐在喜榻边,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嫁衣上的金线流苏。心跳声大得几乎要盖过外间渐近的脚步声,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端庄些,可耳尖的薄红却泄露了心思。
殿门被轻轻推开,夜风裹着淡淡的酒香卷入内室。
萧景琰踏着烛光走进来,已换下繁重的礼服,只着一袭暗红色常服,衣襟微敞,墨发半束,眉宇间仍带着几分清冷,却在目光触及她的瞬间柔和下来。 萧景琰上前接过团扇,放在一旁。
“等久了?”他嗓音低沉,带着饮酒后的微哑。
如兰抬眸,对上他的眼睛,烛火映在他眸中,似星河浮动。她抿唇一笑,摇了摇头:“不久。”
萧景琰伸手替她取珍珠凤冠,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惹得她呼吸微滞。
"珠冠重不重?"他低声问,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动作轻柔得不像在战场上杀伐决断的靖王。
如兰睫毛轻颤,“重的,可嬷嬷说,新妇的珠冠得由夫君亲手取下,才算礼成。”
萧景琰低笑一声,指尖轻轻解开最后一根缠丝金钗,青丝如瀑倾泻而下,扫过他的手背。他垂眸看她,眼底映着烛光,温柔得不像话:“现在礼成了。”
合卺酒盛在白玉杯中,萧景琰执起一杯递给她。
“共饮合卺,永结同心。”他低声道,目光灼灼。
如兰脸颊发烫,就着他的手饮尽杯中酒。
酒杯落在桌上,萧景琰忽然倾身,拇指轻轻擦过她唇角的酒渍,嗓音低哑:“沾到唇上了。”
他嗓音低哑,指尖的温度比酒更灼人,如兰只觉得那一小片肌肤都要被他烫得发颤。
她还未回神,他的唇便已覆了上来。
如兰呆住,脑子里霎时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了。话本里是怎么写的来着?她晕晕乎乎地想,可此刻哪还记得什么话本,只觉唇上温热辗转,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让她连指尖都酥麻发软。
“走神了?”他低笑一声,手掌托住她的后脑,不容她退缩地加深了这个吻。如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襟,整个人像是坠入一场旖旎的梦境。
萧景琰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如兰惊呼一声,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他大步走向床榻,将她轻轻放下,如兰抬眼望去,只见他眸色幽深,眼尾泛着薄红,呼吸也比平日急促几分。
她心尖微颤,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指尖轻轻描摹过他的眉眼、鼻梁,最后停在他微凉的唇上。萧景琰低笑,俯身又要吻她,如兰却忽然抵住他的胸膛,声音轻软却执拗:
“萧景琰,你只能喜欢我。我很小气的,如果你喜欢上了别人,我就弃了你,再也不喜欢你了。”
萧景琰眸色一暗,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只喜欢你。”
话音未落,他已低头吻住她,比方才更炽热、更缠绵,如兰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只能环住他的脖颈,任由他的唇舌肆意掠夺她的呼吸。
“抱紧我。”他嗓音沙哑,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如兰顺从地收紧手臂,仰首回应他的吻。
红烛摇曳,帐内春意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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