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局瞬间逆转。在影卫和季青的配合下,黑衣人很快被歼灭殆尽,只留下那个为首的被季青按倒在地。
“说!赵德贤在何处?”季青刀锋抵住对方咽喉。
黑衣人狞笑:“相爷早已...啊!”他突然瞪大眼睛,嘴角溢出黑血——竟咬破了口中暗藏的毒囊。
影卫首领走到萧瑾面前单膝跪地:“属下奉陛下之命暗中保护大人,现身迟了,请大人恕罪。”
萧瑾审视着这个面容冷峻的男子:“陛下还交代了什么?”
“陛下说,若大人发现影卫行踪,可能会误会,命属下将此物交予大人。”影卫取出一个小巧的金令,上面刻着“如朕亲临”四字。
萧瑾接过金令,心中五味杂陈。秦兆料到她会有疑心,却依然选择派人保护。这份心思,让她胸口微微发烫。
“大人,您的伤...”季青担忧地看着她肩上渗出的血迹。
萧瑾摇头:“无碍。检查这些刺客身上可有线索,我们得尽快赶到密道入口。”
影卫首领却道:“大人,此地既已暴露,密道恐怕也不安全。属下知道另一条路。”
萧瑾犹豫片刻,最终点头:“带路。”
一行人辗转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涧,影卫拨开藤蔓,露出一个狭窄的洞口。萧瑾取出地图对照,发现这处入口并未标注。
“这是...”
“太祖年间修建的备用密道,地图上不会标明。”影卫解释道,“只有历代影卫统领口耳相传。”
进入幽暗的隧道后,影卫点燃火把。火光映照下,萧瑾发现洞壁上刻着些模糊的图案。她凑近细看,心头猛地一跳——那是一只展翅凤凰的纹样,与萧父传给她的玉佩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这纹饰...”她下意识摸向颈间挂着的萧家玉佩。
影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色微变:“大人认得这图案?”
萧瑾没有正面回答:“继续前进吧,时间紧迫。”
隧道蜿蜒向下,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个宽敞的石室,中央是一口古井。
“从此井下去,有一条暗河可直通北境。”影卫说道,“比陆路快两日。”
季青探头看了看深不见底的井口:“这如何下去?”
影卫从行囊中取出绳索:“属下先行探路。”
待影卫下去后,季青凑到萧瑾身边低语:“大人,这些影卫可信吗?那井若是陷阱...”
萧瑾摩挲着秦兆给她的金令,轻声道:“陛下若要害我,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她顿了顿,“但谨慎些总是好的,你最后一个下去,保持警惕。”
当萧瑾顺着绳索缓缓降入井中时,冰冷的井水浸湿了她的靴子。下到约十丈深处,侧面果然出现一个洞口,暗河流水声隐约可闻。
就在她即将进入侧洞时,玉佩突然从衣襟中滑出,坠入深井。萧瑾下意识伸手去抓,却因肩伤动作慢了半拍,只能眼睁睁看着家族信物消失在黑暗中。
“大人?”下方的影卫喊道。
“...没事。”萧瑾咬牙继续下行,心中却一阵刺痛。那玉佩是父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暗河边的石滩上,影卫已准备好一艘简易木筏。萧瑾清点人数,发现原本六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五人——一名暗卫在刚才的伏击中牺牲了。
“出发吧。”她强忍肩痛下令。
木筏在漆黑的水道中无声前行。萧瑾靠着季青的肩膀闭目养神,脑海中却思绪万千:井壁上的凤凰纹饰、玉佩上的图案、秦兆交给她的地图上缺失的这条密道...一切似乎都在暗示着什么。
“大人,您说陛下现在如何了?”季青突然低声问道。
萧瑾睁开眼,望向无尽的黑暗:“陛下比我们想象的更善于谋略。现在,我们只需专注自己的任务。”
同一时刻,大梁皇宫内灯火通明。
秦兆端坐在御书房内,面前摊开的奏折已堆积如山。他手中朱笔未停,眼神却不时飘向窗外——那个方向,是萧瑾离去的东城门。
“陛下,三更天了,该歇息了。“陈襄轻声提醒。
秦兆放下朱笔,揉了揉太阳穴:“赵德贤有消息了吗?”
“回陛下,暗探来报,赵相...赵德贤最后一次出现在城西一处私宅,随后便失去踪迹。那宅子是周崇的远亲所有。”
秦兆冷笑:“果然是一丘之貉。”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萧瑾那边可有消息传回?”
陈襄摇头:“影卫最后传信是在他们进入备用密道后,按计划,下一消息要等明日午时。”
秦兆手指轻叩窗棂,节奏透着一丝不安。突然,他转身道:“传沈巍。”
不多时,禁军统领沈巍匆匆入内,甲胄上还带着夜露。
“陛下,臣已按您吩咐,将萧大人‘伤重不治’的消息散播出去。方才兵部尚书李大人特意‘关切’询问,言语间多有试探。”
秦兆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李岩是赵德贤的门生,他上钩了就好。宫中守卫调整得如何?”
”明松暗紧。“沈巍答道,“表面上看,臣调走了部分禁军去搜捕‘潜逃的萧府余党’,实际上已在各要害处埋伏精锐。”
“很好。”秦兆走到沙盘前,指着京城模型,”周崇叛军三日后抵达,赵德贤必定会在城内制造混乱配合攻城。朕要你重点防守这几处...“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喧哗声。紧接着一名侍卫慌张跑入:“陛下!西偏殿走水了!”
秦兆与沈巍交换一个眼神——鱼,上钩了。
“陈襄,去请太后移驾安全处。”秦兆迅速下令,“沈巍,按计划行事。”
当秦兆带着侍卫赶到西偏殿时,火势已被控制。但混乱中,已有十余名黑衣人潜入内宫,正与禁军厮杀。
“保护陛下!”侍卫们迅速组成人墙。
秦兆却拨开众人,冷眼看着战局。这些刺客身手不凡,显然是精心培养的死士。他们且战且退,似乎在有意引禁军向某个方向移动。
“沈巍,东南角。”秦兆突然道。
沈巍会意,立即带一队人马绕后包抄。果然,东南宫墙下藏着另一批黑衣人,正准备趁乱翻墙而入。
激烈的厮杀持续了半个时辰。当最后一名刺客被制服时,秦兆亲自上前,扯下对方面罩——是个陌生面孔,但腰间令牌赫然是兵部的!
“李岩好大的胆子。”沈巍怒道。
秦兆却摇头:“太明显了,反而有诈。”他蹲下身,直视那名刺客,“告诉朕,赵德贤许诺了你什么?事成之后高官厚禄?”
刺客冷笑:“狗皇帝,赵相爷才是真命天...啊!”他突然惨叫一声,嘴角溢出黑血,与萧瑾遇到的刺客如出一辙。
“陛下!”一名影卫匆匆赶来,附耳低语几句。
秦兆脸色骤变:“确定是赵德贤本人?”
“千真万确,有人在城南旧码头看见他登上一艘商船,方向是...周崇叛军来的方位。”
秦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好一招金蝉脱壳。”他转向沈巍,“加强四门防守,特别是水路。另外,派人追上萧瑾,告诉她赵德贤可能已与周崇汇合,务必小心。”
沈巍领命而去。秦兆独自站在血腥味弥漫的庭院中,仰望渐亮的天色。棋局已至中盘,每一着都关乎生死。而他此刻最牵挂的,却是那个在黑暗密道中前行的身影。
“萧瑾,一定要平安...”他低声呢喃,声音消散在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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