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臣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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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风雨

前方果然出现微弱的光亮。两人加快脚步,最终来到一个开阔的地下湖边。湖水幽蓝,散发着微光,映照出顶上垂落的无数水晶,宛如星辰。

“这是...”萧瑾被眼前的奇景震撼。

“磷光湖。”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三十年没人来过了。”

从湖边巨石后走出一个白发老者,身着破旧道袍,手中拄着一根奇特的拐杖——杖头雕刻着与萧瑾玉佩相同的凤凰纹饰。

“你是谁?”季青警惕地挡在萧瑾身前。

老者没有回答,而是直勾勾盯着萧瑾:“像,真像。特别是这双眼睛,和睿亲王一模一样。”

萧瑾浑身发冷:“您是不是认错了,我和睿亲王怎么会像,我的父亲是萧炎靖?”

老者苦笑,“老朽当年是睿亲王府的太医,亲眼看着萧将军把你从血泊中抱走。”他顿了顿,“萧丫头,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还在吗?”

萧瑾心跳加速:“您是说...虎符?”

老者眼中精光一闪:“果然告诉你了吗?可惜,已经晚了。”

“什么意思?”

老者点头:“萧将军临终前,应该给了你什么提示。”

萧瑾努力回忆父亲临终时的情景。那个雨夜,父亲满身是血地回到府中,交给她一个小木匣...

“匣子...”她喃喃道。

她猛地顿住。遗书背面!那上面画着奇怪的图案,她一直以为是父亲病中的胡写乱画。现在想来,那分明是一张地图!

“季青,我们得回去。”萧瑾抓住侍卫的手臂,“我知道虎符在哪里了!”

老者却摇头:“来不及了。赵德贤的人已经控制了所有出口。”他从怀中取出一把古老的钥匙,“从这里走,能直达北疆大营。找到王琰,告诉他‘凤凰苏醒’,他会明白的。”

“您不跟我们一起走?”季青问。

老者看向来时的甬道,那里已传来追兵的脚步声:“老朽活了八十岁,够本了。萧丫头,记住,血脉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选择成为谁。”

说完,他猛地推了萧瑾一把。萧瑾猝不及防跌入湖中,季青也跟着跳下。湖水冰冷刺骨,但奇异的是,那些发光的微生物自动聚集在他们周围,形成一条光路,指引着方向。

最后一瞥中,萧瑾看到老者站在湖边,举起拐杖迎向来敌...

皇宫正殿,秦兆端坐龙椅,面色阴沉如水。殿下跪着以兵部尚书李岩为首的十余名大臣,个个神情激愤。

“陛下!萧瑾勾结周崇谋反证据确凿,请陛下立即下旨诛其九族!”李岩高声奏道。

秦兆冷笑:“李爱卿倒是心急。萧瑾已死,何来九族可诛?”

“这...”李岩一时语塞,随即又道,“那萧府余党...”

“够了!”秦兆拍案而起,“朕倒要问问,兵部为何会有刺客腰牌?昨夜潜入宫中的黑衣人,半数带着兵部令牌!”

李岩脸色刷白:“陛下明鉴,这必是有人栽赃!”

“栽赃?”秦兆走下台阶,步步逼近,“那李爱卿解释解释,为何你的管家昨日深夜去了城南码头?又为何有人看见赵德贤从那里登船?”

朝堂上一片哗然。李岩额头渗出冷汗:“臣...臣不知...”

“你不知?”秦兆突然暴喝,“沈巍!”

禁军统领应声入殿,手中捧着一个锦盒。

“打开给诸位爱卿看看。”秦兆冷声道。

锦盒开启,里面是一枚染血的兵部令牌和几封密信。大臣们凑近一看,无不色变——那是李岩与赵德贤的往来书信,详细记载了他们谋反的计划!

“这...这是伪造的!”李岩瘫软在地。

秦兆不再看他,转向其他大臣:“诸位都看见了。叛国者不是萧瑾,而是朕一直信赖的丞相和兵部尚书!”

他挥手示意,沈巍立即带人将李岩拖了下去。其余大臣纷纷跪地表忠,但秦兆心知肚明,这些人中至少还有三分之一是赵德贤的党羽。

退朝后,秦兆独自站在宫墙上眺望北方。两天了,萧瑾音讯全无。影卫最后传来的消息说他们进入了暗河密道,之后便再无消息。

“陛下。”陈襄悄声走近,“沈统领在宫外抓到一个形迹可疑的人,声称有萧大人的消息。”

秦兆猛地转身:“带他来!”

片刻后,一名浑身是血的年轻男子被带到偏殿。秦兆认出这是季青手下的暗卫之一。

“陛下”暗卫艰难地跪地,“萧大人...虎符...前朝血脉...”

秦兆一把扶住他:“慢点说,萧瑾怎么了?”

“大人安好...已找到王琰将军...但赵德贤知道了她的身世...要利用她对陛下不利...”暗卫咳出一口血“大人让我告诉陛下...她永远是您的臣子...无论血脉...”

秦兆心脏狂跳:“她的什么身世?”

暗卫的眼神开始涣散:“睿亲王...凤凰纹饰...虎符...”

他的手突然垂下,再无声息。秦兆缓缓站起身,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终于明白了赵德贤的真正目的——不仅要皇位,还要利用萧瑾的身世动摇大梁国本!

“备马。”他忽然道。

陈襄大惊:“陛下要出宫?不可啊!城外危机四伏...”

“朕必须亲自去北疆。”秦兆决然道,"传旨,由沈巍暂代朝政,太后监国。若三日内朕不回来...“他顿了顿,“就按先帝遗诏行事。”

陈襄扑通跪下:“陛下!先帝遗诏只有在...只有在社稷倾覆时才能开启啊!”

秦兆望向北方,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那就祈祷朕和萧瑾,能及时带回援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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