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作证

林小诺的鼻尖撞在程薇肩胛骨上，防弹衣的尼龙面料蹭得生疼。通风管道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苏芮的手下正在用金属探测器扫描墙面。

"呼吸频率。"程薇的后背微微震动，声音压得比呼吸还轻。她们藏身的夹层仅有半米宽，交叠的肢体在潮湿空气里蒸腾出暧昧水汽。

林小诺盯着程薇后颈的汗珠滑进衬衫领口，突然想起三天前更衣室里的场景。当时程薇正对着镜子贴仿真伤疤，赤裸的后腰在晨光里泛着蜜色，转头时锁骨挂着要送给她的翡翠吊坠。

"这时候走神？"程薇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子弹擦着管道外壁溅起火星。温热的掌心捂住她即将惊叫的嘴，"对方有热成像仪。"

林小诺的视线被程薇垂落的发丝切割成碎片。她们的心脏隔着两层防弹衣共振，频率逐渐趋同。当探测器的嗡鸣逼近头顶时，程薇突然咬住她耳垂："吻我。"

这不是询问而是指令。林小诺的唇贴上程薇颈动脉的瞬间，热成像画面里两具躯体融成模糊的光团。搜查者骂咧咧地踢开脚边易拉罐："操，是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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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曼推开门时，林小诺正把程薇的手按在冰桶里。暴雪封路导致医疗队延误，子弹擦伤的手腕需要紧急降温。

"苏芮在隔壁审讯室。"陈曼将加密平板扔在茶几上，"但她要求见你。"

程薇湿淋淋的手指突然扣住林小诺腕骨："别去。"麻药过效的声线带着罕见的脆弱，"那女人最擅长心理战。"

林小诺用绷带缠紧她伤口，在纱布末端系了个笨拙的蝴蝶结："记得吗？《双面》里妹妹替姐姐赴约那场戏。"她将程薇的枪塞进后腰，"这次换我当你的影子。"

审讯室的单向玻璃映出苏芮妖冶的笑。她舔着干裂的嘴唇打量林小诺："程薇床上是不是也像谈判时那么无趣？"

"她在我耳边开过三枪。"林小诺将录音笔推过去，"比你的威胁动听多了。"

苏芮突然扯开衣领，胸口的刀疤狰狞如蜈蚣："你猜这道疤是谁给的？"她调出程薇少年时的照片，"那年她为抢角色..."

"那年你往她保温杯里灌硫酸。"林小诺亮出司法鉴定报告，"程薇右耳的助听器，就是你送的大礼。"

金属椅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苏芮扑向玻璃时，林小诺按下遥控器，隔壁病房的监控画面铺满整面墙——程薇正在给她昨晚弄丢的手套织补丁。

"你以为的弱点..."林小诺抚摸玻璃上苏芮扭曲的倒影，"恰是刺穿你的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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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桨叶搅碎极光时，程薇的降落伞包扣在林小诺腰间。她们在三千英尺高空相拥，脚下是燃烧的赌场大楼。

"怕吗？"程薇的唇擦过她冻结的睫毛。

林小诺拽开程薇的氧气面罩咬上去，铁锈味在唇齿间蔓延："你才是该怕的那个。"她将加密U盘塞进程薇防弹衣夹层，"这里面有苏芮买凶杀人的录音。"

自由落体的失重感吞没惊呼。程薇在呼啸风声里扣紧她五指，定制婚戒的陨石切面折射出银河碎芒。她们坠进厚厚的云层，如同坠入二十年前程霏推开的那扇门。

"姐姐看着呢。"林小诺在程薇掌心写字。

"所以更要吻得漂亮。"程薇托住她后脑加深这个吻，降落伞在身后绽放成巨大的白色山茶。

着陆时十八国警方围拢过来，闪光灯将雪地照成白昼。程薇当着全球直播镜头擦拭林小诺唇角的血渍："程太太，下次殉情记得换件防弹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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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诺推开薇光大厦顶层的玻璃穹顶，晨光倾泻在程薇未完工的肖像画上。画中人身着检察官制服，心口位置嵌着她们从赌场废墟挖出的婚戒。

"媒体在楼下蹲守了三天。"阿青递来温好的姜茶，"要不要公布婚讯？"

旋转楼梯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程薇裹着风雪气息进来，枪茧未褪的手指捏着南极冰芯样本："企鹅群见证过比教堂更神圣的誓言。"她将冰芯放进林小诺掌心，十万年前的气泡里封存着双生极光。

林小诺把冰芯对准朝阳，钻石般的光斑在程薇眉间跳跃："程老师，续集剧本还差个结局。"

程薇就着她的手饮尽姜茶，在财务报表背面写：

「片尾字幕：献给我的共犯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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