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玲校在课余经常干一些兼职。周六,周天的时间都被拿来辅导学生了。
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把最后一本作业批改完,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晚上九点四十三分。
辅导机构的灯已经熄灭了大半,只剩下她所在的这间小教室还亮着。
"尹老师,您还不走吗?"保安大叔探头进来,手里晃着一串钥匙。
"马上就走,张叔。"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迅速收拾好背包。
这个周六,她已经连续上了八个小时的课,从初中数学教到高中物理,嗓子干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走出机构大门,夜风裹挟着初秋的凉意扑面而来。尹玲校裹紧了单薄的外套,这是她两年前高中毕业时买的,袖口已经磨出了毛边。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里面躺着今天刚赚的六百块钱——下周的生活费还有学习资料费用。
公交站牌下空无一人,末班车早已开走。
尹玲校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查看打车软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击了"呼叫出租车"。
十五分钟后,一辆破旧的绿色出租车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是尾号5688的乘客?"
尹玲校点点头,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车内弥漫着烟味和廉价空气清新剂混合的怪味,座椅上的皮革裂开了几道口子,露出里面发黄的海绵。
"去哪?"司机问道,声音沙哑。
"医学大东门,谢谢。"
车子启动,尹玲校靠在窗边,看着城市夜景在窗外飞速后退。霓虹灯渐渐稀少,道路两旁的建筑也越来越矮。
这不是她平时回学校的路线。
"师傅,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她直起身子,警觉地问道。
司机从后视镜瞥了她一眼:"那边修路,绕一下,不会多收你钱。"
尹玲校将信将疑,但疲惫让她没有力气争辩。她摸出手机想查看地图,却发现电量只剩下3%,下一秒,屏幕就黑了。
"该死..."她小声咒骂,把手机塞回口袋。
窗外,路灯越来越稀疏,最后几乎完全消失,只剩下车灯照亮前方一小段坑洼的柏油路。
就在这时,一声闷响,车子猛地一震,尹玲校的额头重重撞在前座椅背上。
"操!"司机大骂一声,急踩刹车。
尹玲校捂着额头抬起头,透过挡风玻璃看到他们撞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越野车。
那辆车没有开灯,静静地横在路中央,像一头蛰伏的野兽。
"妈的,大半夜停在路中间找死啊!"司机怒气冲冲地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尹玲校犹豫了一下,也推门下车。
夜风比刚才更冷了,她打了个寒颤,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车灯照亮的一小片区域能看清。
越野车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喂!你怎么开车的?"出租车司机走到越野车旁,声音突然卡住了。
尹玲校眯起眼睛,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看到越野车后门敞开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弯腰在车旁做什么。地上似乎躺着一个人形...不,是两个人!一个躺着不动,另一个正在挣扎。
"快跑!"出租车司机突然转身,脸色惨白,"他在杀——"
话音未落,那个高大的身影直起身来,尹玲校看清了他手中握着的锄头,锋利的刃口在车灯下闪着寒光。
下一秒,锄头划破空气,发出可怕的呼啸声,重重砸在司机头上。
"砰!"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司机像破布娃娃一样倒了下去,鲜血在柏油路上迅速蔓延。
尹玲校的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的双腿开始发抖,却动弹不得。
那个男人——如果还能称之为人的话——缓缓转过身来。
他戴着口罩,但眼睛在黑暗中闪着诡异的光,像是野兽捕食前的眼神。
"又一个目击者。"戴着口罩的男人低声说道,转头看向越野车里的人。
车内阴影处坐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足有1米9的个头,鸭舌帽压得很低,在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到线条冷硬的下巴。
"老大,今天的事情不太顺利。"口罩男汇报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戴着鸭舌帽男人闻言瞥一眼在一边发抖的女人,只是随意做了个手势——食指和中指并拢向外摆了摆。
神色依旧淡漠,“干净点,别留后患。”
但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口罩男立刻挺直了后背。
尹玲校的血液几乎凝固,求生的本能终于战胜了恐惧,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用腿跑是跑不过这些人的。
她的目光落在出租车的驾驶座上,钥匙还插在点火开关里。
就在口罩男转身向越野车走去的瞬间,尹玲校猛地冲向出租车,拉开车门跳进驾驶座。
她的手指颤抖着拧动钥匙,发动机发出嘶哑的咳嗽声,却怎么也打不着火。
"该死的!"她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盘,再次尝试。
仪表盘上的灯忽明忽暗,发动机只是无力地哼哼几声就没了动静。
"没用的,油管被我割了。"一个声音突然从右侧传来。
尹玲校惊恐地转头,发现口罩男已经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沾血的锄头横放在他膝盖上。
车内的顶灯照在他脸上,口罩上方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睛,眼白泛着不健康的黄色。
"小妹妹,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割油管吗?"他慢条斯理地问,声音像是砂纸摩擦,"因为这样尸体烧起来比较均匀。"
尹玲校死死抓住车门把手,却发现已经被锁死了。
“小哥,我求求你别杀我,我真的什么也不会说的,只要不杀我,我做什么都愿意!”
口罩男发出低沉的笑声,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
银质打火机的冷光在她脸上割出明暗界线。
泪珠从她颧骨滑落,像白瓷裂了道朱砂纹。
口罩男的呼吸卡在喉头——“他妈的,这个女人也太好看了!”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不杀你。”口罩男口中应付着,手却急不可耐地摸着玲校的脸,四下里扫望了一眼,急慌慌地把她往草丛里扯。
“外面有人不方便,我们去车里吧。”玲校指了指那辆越野车。
口罩男有些质疑的看着她,吓得她连忙解释:“那个车宽敞,坐起来舒服。”
口罩男露出一抹坏笑,一下子卡住她的脚踝,将尹玲校拖上了越野车,门打开的瞬间,皮革与烟草混杂的浊气扑面而来。
主驾驶坐着戴鸭舌帽的男人,帽檐压得看不见眉眼,月光折射出冷光。
"老大,这妞长得太好看了!我实在不忍心下手啊!可不可以送给小弟……"口罩男的喉结上下滚动。
"五分钟"沙哑的嗓音从主驾驶传来。
“五分钟够了!就五分钟,谢谢老大。”
口罩男将玲校拖到后备箱那儿,扯开领口纽扣。
尹玲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听见自己牙齿打战的声响。口罩男手指捏住她下巴时,后视镜里鸭舌帽男人点燃的香烟。
尹玲校的侧脸重重磕在后备箱。
口罩男掐着她后颈的手突然松开,转而用指节摩挲她耳后那块发烫的皮肤。
"真香啊..."男人埋在她颈窝深吸一口气。
尹玲校盯着他后腰别着的汽车应急锤,突然想起课上教授的话:人类喉结由甲状软骨构成,击打超过8公斤冲击力就会碎裂。
尹玲校发出幼鹿般的呜咽,颤抖着抓住男人后背工装服。
在对方松懈的瞬间,右手精准握住应急锤的波形手柄。
金属锤尖重锤之下,尹玲校的虎口被反作用力震得发麻。
口罩男的惨叫,一下子就没气儿过去了。
主驾驶的帽子男露出犬齿。“有意思”
尹玲校的指尖刚碰到车门把手,后颈突然陷入冰凉的皮革触感。
帽子男拇指精准卡进玲校颈椎的凹陷处, 他俯身时温热的鼻息扫过玲校耳后薄得透明的皮肤,混着佛手柑香和血腥气在狭小空间发酵。
“救……救命啊!”尹玲校的呼叫很小声,她快说不出话来了。
"嘘--"男人叹息般的气音混着喉结滚动的声。
越野车顶灯忽然被经过的出租车大灯扫亮,雪白的光打在男人的脸上。
尹玲校瞳孔剧烈收缩——这个人的脸!
这个人的脸尹玲校再熟悉不过了,完全和哥哥一模一样!
"哥...尹峥一?"喉间的血沫让呼唤变成气音。
男人左眼睑那颗褐色小痣正在她眼前颤动,与记忆重叠。
“呵,装疯卖傻,就以为我会饶了你?”男人死水般的眼神却像把冰锥刺进她胸腔。
尹玲校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年未闻的佛手柑香从男人领口渗出,混着血腥味钻进鼻腔时,她忽然发现自己的颤抖变成了某种危险的战栗。
男人钳住她下巴的手突然卸了力,指腹无意识擦过她唇角的血渍。
“的确很漂亮,让人想要占有。”
尹玲校的膝盖正抵上对方温热的腿侧。
这个与哥哥完全相同的脸让她不在反抗,强烈的思念涌上心头,泪水红了她的眼眶。
男人体温让她脊椎窜过电流,后颈绒毛在车载空调冷风中根根竖起。当男人沾着机油的手指陷入她发间,她发现自己在期待闻到更多佛手柑香的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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