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机凑近,暮春的风穿过栅栏,带来他身上清冽的松针气息。他忽然抬手,用剑鞘挡开我发间乱飘的发丝
蹙眉推开我道:
莫惊春。"指尖在离我脸颊三寸处停下,"边关的沙尘没让你学会看路?"
我挑挑眉,故意道:"事成后,殿下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谢今朝忽然俯身逼近,松木香混着御用徽墨的气息顿时笼罩下来。他修长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拇指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唇角:"莫惊春,你倒是说说..."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为何独独认不出我?"
我仰头望进他那双冷冽的凤眸,故意拖长了声调:"哎呀,这都要怪殿下——"指尖悄悄勾住他的玉佩穗子,"十年不见,您这通身的气度更胜从前,往那儿一站就跟画里走出来的谪仙似的,让人都不敢认了。"
"油嘴滑舌。"他冷哼一声,却也没拍开我作乱的手,"在北疆就学了这些?"
"可不只呢。"我凑近几分,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衣襟,"还学了..."
话未说完,取下腰间温润的玉牌递给我。谢今朝广袖一展,露出内里绣着的暗纹龙鳞:"三日后天灯节。"他顿了顿,目光在我眼睛停留一瞬,"西跨院已备好你的衣裳。"
存在感较低的小公主躲在角落,贼眉鼠眼地看着我俩互动,一脸坏笑活像看了什么了不得的话本子,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我看着她那副蠢样,无奈道:"走啦,小公主。"
衙门外的瘦小侍卫还在尽职尽责地等着她。她上了马车,却还不忘探出头来,兴致勃勃地说:"记得告诉我后续!这几日太子哥哥肯定不让我出宫门。"
我说好。
回到府内,爹爹一脸焦急地迎上来,拉着我左右打量:"听说醉仙楼死人,你还被抓进去了?咋回事啊?"
我如实相告,将和小公主去醉仙楼,接着发生命案,那个花魁皮都被剥了的事一一道来。
丞相爹爹听完脸色骤变,眉头紧锁:"这案件非同小可。"他来回踱了两步,"我去跟太子说,不让你参与。"
"没事,"我拍拍爹爹的手背,安抚道,"太子肯定会保护我的。您闺女不会有一点闪失。"
爹爹犹豫再三,终于妥协:"那你务必注意安全。"
跳过这个沉重话题,我看着他身边的行李一脸迷惑:"爹,您这是..."
爹爹脸上突然浮现出甜蜜的笑容,连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我准备这几日去边关陪陪你娘亲。"
我沉默片刻,忍不住吐槽:"朝廷不需要你了?"
"告假几日。"他理直气壮地捋了捋胡子,那模样活像个刚陷入热恋的毛头小子。
刚回屋,沙枣就吭吭唧唧地蹭了过来,毛茸茸的小脑袋直往我手心里拱。我蹲下身将它抱入怀中,它立刻热情地舔舐我的手指。
"饿了?没喝奶?"我揉着它软乎乎的肚子问道。
丫鬟春桃笑着接话:"吃喝了的,喝了不少呢。吃饭的时候将头都埋进去了,将自己喝了个白胡子。"
我忍俊不禁,仔细一看看着沙枣嘴边还沾着的奶渍,轻轻替它擦干净。随后对春桃吩咐道:"我后面几日要在外面住,你好好照顾它。"
三日后,我搬进太子宫外的宅院。青瓦白墙的院落庄重中透着雅致,檐角悬着的青铜铃在晚风里轻晃。
当晚西跨院,我正对镜梳妆,忽闻窗棂轻响。推开雕花窗,谢今朝手持一盏琉璃宫灯立在月下,灯坠上的金线在风中轻晃,映得他眉目如画。
"殿下这是..."
他信步闲庭地踱了进来,步履从容得仿佛在逛自家后花园。我支着下巴瞧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揶揄道:"擅闯女子闺房,殿下是要当梁上君子?"
"尚在窗外。"他慵懒地倚着门框,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将挺拔的轮廓描摹得格外清晰,"顶多算...冒犯。"
我看着他这副强词夺理的模样,与平日里端方自持的太子殿下判若两人,一时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他凤眸微挑,似是被我的反应取悦了,唇角也跟着扬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
"殿下今日倒是..."我故意拖长了音调,指尖轻点窗棂,"格外地...不拘小节?"
他闻言非但不恼,反而又往前迈了一步,彻底跨过了那道界限:"既已被你安了梁上君子的名头,不做点什么,岂不冤枉?"
我乐不可支的看着他,他似被我笑恼了
指尖抚过灯坠上细密的金线,忽然问道:"你可知天灯节的规矩?"见我茫然摇头,竟耐着性子解释起来。嗓音比平日低哑几分,像是怕惊扰了这静谧的夜色。
见我茫然摇头,他竟耐着性子解释起来。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像是怕惊扰了这夜色。
"第一日叫'雾里看花'。"他剑鞘轻点我案上的轻纱,"满城闺秀以纱覆面,纱角绣着闺名里的一个字。"突然剑鞘一转,挑起我腰间玉佩,"公子们戴半面鎏金面具,在朱雀大街..."
我正听得入神,他突然凑近。龙涎香混着夜露的气息瞬间将我笼罩,惊得我后退半步,后背抵上梳妆台。
"躲什么?"他挑眉凤眸带着些许不解,从袖中取出个金铃脚链
我心跳如雷,看着他单膝跪地。冰凉的指尖划过脚踝时,激得我浑身一颤。金铃"叮"地一声扣上,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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