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适合你。"他起身时,广袖拂过我裙摆,留下淡淡松香。走到门边又回头:"明日戴着我送的金铃去,走一步响一声,省得..."
"省得我走丢?"我脱口而出。
他凤眸微眯:"省得你又认不出我。"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我才敢大口喘气。镜中的自己双颊绯红,脚踝上的金铃随着轻颤发出细碎声响,像极了此刻乱了节奏的心跳
次日朱雀大街上,我扮作闺秀扑了香粉,轻纱遮面仍掩不住眼尾描金的杏眸。卖糖人的老伯笑呵呵道:"姑娘这妆画得真俊。"谢今朝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跟在后头,玄色劲装裹着宽肩窄腰,惹得几个浣衣归来的妇人频频回首。
"非要这般面具?"他声音闷在青铜后面。
"多威风。"我憋着笑扯他袖角,扯落几片早樱花瓣,"况且..."话未说完,已有公子递来花灯。那蓝衫书生身后的小童嘀咕:"少爷,这都第七个了。"我偷瞄谢今朝,见他食指轻点眉心——暗号意为"非此人"。
这般逛了半条街,他怀中糖人、香囊、绢花堆成小山。卖栗子的小贩笑道:"这位爷真疼妹妹。"我正要去够糖画,忽被他用油纸包轻敲额头:"再买就抱不住了。"油纸里包着热腾腾的栗子糕,甜香直往鼻尖钻。
最稀奇是竟有姑娘给他塞香囊,鹅黄衫子的少女羞红着脸:"公子虽戴着面具,气度却..."她身后嬷嬷急得直跺脚。话未说完,他退后半步冷声道:"在下卑贱之躯,不敢高攀。"那语气冻得少女眼眶都红了,手中团扇"啪"地落地。
暮色渐浓时,鸳鸯面具的书生递来花灯。他腰间玉佩刻着"宋"字,身后随从正驱赶讨钱的乞丐。我佯装羞怯偷觑谢今朝,他立刻会意:"小姐稍候,属下去买糖葫芦。"转身时衣摆扫过地上乞丐的破碗,发出清脆声响。
与书生周旋半盏茶功夫,套出他自称宋青,近日被刘家女纠缠。正虚与委蛇时,忽觉暗处有道视线毒蛇般攀上脊背。抬眼望去,见茶楼二层有女子与男子执手相看,那女子却将手中绢帕撕成了碎片。
"鱼上钩了。"谢今朝不知何时归来,将糖葫芦塞进我手心时低声耳语。红艳艳的山楂裹着糖衣,咬破时酸得我眯起眼——卖糖葫芦的老汉正扯着嗓子喊:"不甜不要钱!"
第二日我摘下面纱,果然见宋青满眼惊艳——正是那日醉仙楼的嫖客。画舫上,他侃侃而谈时,船尾渔夫突然高唱:"薄情郎哎——负心汉!"宋青脸色骤变,险些打翻酒盏。
谢今朝全程扮演侍卫,期间宋青的小厮嘀咕:"这侍卫怎的比主子还气派?"我说他青面獠牙相貌丑陋,卖花女童恰好经过,天真道:"可这面具下明明..."被谢今朝一颗金瓜子堵住了嘴。
直到宋青说想退亲娶我那日,街角卖炊饼的老汉突然收摊疾走。紧接着一辆马车横冲直撞而来,惊得满街行人四散。我被猛然拽进马车时,听见车夫骂了声"晦气",鞭子抽得马儿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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