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时刻我看向谢今朝,他眼里带着安心的意味,手指在身侧轻叩三下——这是我们约定的暗号。我顺势装作惊慌挣扎两下,很快"昏迷"过去。马车颠簸中,听见车外有妇人尖声叫着"拐子抢人啦",随即被鞭声吓得噤声。
醒来时,潮湿的霉味里混着远处飘来的炊烟味。手脚被粗麻绳捆着,眼睛蒙着布,却能听见屋外有野狗争食的呜咽声。面前人呼吸时轻时重,带着淡淡的药香。
醒来时,腐木的气息钻入鼻腔。手脚被粗绳捆缚,眼睛蒙着黑布。黑暗中,我感觉到一道黏腻的视线在脸上游移,冰凉的手指正描摹着我的五官轮廓。
"小娘子生得真是..."沙哑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却掩不住底下清亮的少女音色,"连闭着眼都这般勾人。"
我心头一动,想起那日与宋青周旋时,躲在暗处执手相看的女子。"你是那日的姑娘?"我冷静道。
"女郎好生聪慧。"她娇笑起来,终于卸下伪装,"可惜啊...你要死了。"
她兴奋地询问我喜欢的"刮皮"方式,声音忽高忽低,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当我表示对自己皮囊很满意时,她突然暴怒,连说了三个"不行",指甲深深掐进我肩膀。
"且慢!"我急忙道,"就算死也要做个明白鬼。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莫非醉仙楼的案子..."
"咯咯咯..."她笑得花枝乱颤,手指却温柔地抚过我的眉眼,"我喜欢你的容貌啊。
说着"我给你讲个故事。"她忽然安静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匕首柄上缠绕的红绳。屋外传来打更人悠长的梆子声,三更天了。
她拖过一张吱呀作响的木凳坐下,月光从破窗棂漏进来,正好照在她交叠的双手上。我注意到她右手小指有一道陈年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
"京城有户人家,"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像在哄孩子入睡,"家主是绸缎庄的二掌柜,妻子是绣坊最好的绣娘。"说到这里,她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我娘绣的牡丹,能引来真蝴蝶呢。"
屋外突然传来野猫厮打的声音,她猛地一颤,匕首"当啷"掉在地上。弯腰去捡时,我看见她后颈仿佛有一道淤青,像是被人掐过的痕迹。
"后来有了我..."她的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圆弧,"满月时,爹用蜀锦给我裁了小被子,娘在上面绣了百子图。"说着突然狠狠掐自己手臂,"都是假的!什么恩爱,全是假的!"
——明明说好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食言了
隔壁传来婴孩夜啼,她条件反射般捂住耳朵,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出奇地年幼。等哭声停了,她才继续道:"七岁那年,爹开始夜不归宿。娘总让我去大门口守着..."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数过,最多一次数到两千三百零八,爹也没回来。"
远处传来犬吠声,她像受惊的兔子般竖起耳朵。确认安全后,声音又变得飘忽:"娘开始砸东西,最爱的绣绷都折断了。后来..."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我感觉到她掌心全是冷汗,"她半夜掐我脖子,说都怪我吸走了她的美貌。"
一只飞蛾扑向油灯,在她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说到父亲带花魁回家时,她突然学起父亲走路的姿态,宽大的衣袖滑稽地甩动着。这模样本该好笑,却让人心底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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