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追封长子

皇上玄凌为着新出生的孩子的缘故很高兴，正在兴头上。

看着皇上玄凌小心翼翼地抚摸皇后宜修怀中的初生婴儿，颜若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宜修姐姐那个早早夭折的孩子和已经一尸两命的长姐柔则，也因为颜若自己前些时候做的恶，她想做些什么让自己好受些，便试探性的问：“皇上，臣妾能不能求个恩典？”

在颜若生下二皇子的欢喜空隙里，皇上心情极好，爽朗笑道，：“你说！是库房里的稀世珍宝，还是要朕册封你为贵妃，但凡不过分，你想要的，朕都可以为你一试。”

颜若眸中一亮，提起：“臣妾多谢皇上。皇上，臣妾不爱赏玩物件，也不求上进，妃位的份例已经够用了。臣妾只是见皇上这么喜爱二皇子，叫臣妾想起几年前入宫安慰姐姐失子之痛的事，若是皇长子还在，兄弟几个一起长大，多好呢。”

听颜若念起伤心事，哪怕是亲妹妹，皇后宜修心中都是不痛快的，甚至怀疑起颜若居心何在？

如果是要踩着皇长子的尸骨给现在这个二皇子铺路，皇后宜修默默抱紧了襁褓，挡住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阿若，不要让我失望......要是你揭我的丧子之痛，那我也必将让你体会一下我的痛苦！

皇上玄凌微微皱眉道：“皇长子在世时，朕不曾多看顾，一年里不过见那孩子三五次而已。他走的时候不好，那时柔则诊出有孕，朕要陪着柔则。”他长叹一声，“说到底，终究是皇长子福薄。”

皇后宜修神色看不出任何异常，只静静道：“是，臣妾精通医理却医治不好自己的孩子，以至于皇长子夭折。”

颜若拉着皇上玄凌的衣袖道：“臣妾知道现在这个大好的日子提这些不好，可是如今姐姐虽已经成为皇后，长姐也谥字追尊为纯元皇后，但皇长子生前没有名字，追封未定。臣妾求一求皇上的恩典，赐皇长子一份哀荣吧。”

皇上玄凌深深的沉默了，良久才道：“朕允了，依荣妃所愿，回仪元殿后，朕会下旨说明，皇长子赐名予泽，追封为献慧太子。皇后，你是予泽生母，追封的事宜你来操办。不过避讳点，下个月是朕天长节，等过了四月，再挑个好日子给予泽请通明殿的大师诵经祈福，举行法事。”

皇上玄凌说罢，便借口还有奏折要看抽身离去了。

皇上玄凌估计是不高兴了。

宫里的孩子夭折不兴大肆操办，特别皇长子夭折那会儿赶上纯元皇后有孕，皇上对皇长子不止是有点隔阂，甚至是嫌弃的，嫌弃长子夭折为柔则有孕之喜蒙上了阴霾。

而且，皇上玄凌是一国之君，更是个心眼狭隘、隐忍记仇的。他愿意主动给的和求着让他给是两码事。至少在追封皇长子的事上，皇上玄凌并没有过强烈的意愿，完全是被牵着走，所以皇上才不怎么高兴。

皇上玄凌离去后，皇后宜修向着颜若微微一笑，至少现在她终于有了一点真实的笑意，掺在漆黑的瞳仁中，“若若，谢谢你为予泽做的这些。为着予泽这份，姐姐也会保证对这孩子事事上心。”

“你们姐妹团结，一直一条心就好了。”太后怜悯地看着颜若，口中叹息道：“颜若，你先做好你的月子吧。皇上正在兴头上，这个时候扫他的兴，你生产后的晋封怕只能循例晋封从一品夫人，本该归你的贵妃之位有的等了。”

“没关系的，太后娘娘。”颜若轻轻侧身，温言道：“太后，臣妾和皇后娘娘一母同胞，皇长子和二皇子也是留着相同血液的亲兄弟。人死不能复生，臣妾无法帮着照顾皇长子，现在姐姐却辛苦教养二皇子，臣妾给皇长子求份祭礼罢了。”

太后似笑非笑，打量起颜若，“怕不止吧，你的心思不放在皇上身上，只用心经营和皇后的姐妹关系，皇后不会委屈你，哀家更没有理由为难你。你现在是不是想着生下皇子，你的使命完成，一心可以混日子了？”

颜若表情十分平静，看着襁褓的眼神很理智，爽快的承认道：“是的，太后娘娘。不单如此，臣妾还希望姐姐今天就抱走小皇子。”

太后和皇后宜修皆是一惊。

太后意外道：“就算是为了孩子打算，你这样也太冷漠了，为何你不自己照拂他至满月？”

“正是为他好，才不能放他在臣妾眼前。二皇子已经交给姐姐抚养，那就是姐姐的孩子。臣妾相信姐姐会好好抚养他长大的，这就够了。至于不照顾他，是怕这孩子在这里一天，臣妾便多一分不舍。既然生了他，那么能给他最好的前程，臣妾万万不会犹豫。同样，多一点陪着孩子，孩子也能早一点认人，往后姐姐是他的母后，臣妾不会让姐姐难做的，臣妾只会称姨母。所以希望宫里的口径如一，是臣妾自愿将二皇子给姐姐抚养。臣妾衷心希望，姐姐能成为这孩子最敬爱的母后。”

“放心，那姐姐知道怎么做了。”皇后宜修低手整一整二皇子的襁褓，“姐姐就把孩子抱回去了，放心，你我血归同源，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我一定好好照顾他，一应伺候的乳母保姆都会安置好的。”

颜若慢悠悠的合上眼，“如此，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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