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高三教室的对角线距离

九月的高三教室透着股严肃的热气，宋衿年的座位在教室左前方，许悠年在右后方，对角线的距离刚好能看见她低头画画时的发顶。他常常在解导数题时走神，看她马尾辫随着画笔摆动，看她咬着橡皮思考的模样，看阳光如何在她发梢织出金色的网。

许悠年发现他的目光时，总会在草稿纸上画个小太阳，然后折成纸飞机扔过去。宋衿年接住时，总能看见纸飞机翅膀上的简笔画——有时是他解数学题的样子，有时是两只牵着手的小熊，偶尔还会有歪歪扭扭的英文："You are my sunshine."

月考后的家长会，两人的家长在走廊里偶遇。宋妈妈看着许悠年的画展传单赞叹："这孩子画得真好，我们家衿年总说她很有天赋。"许爸爸看着宋衿年的竞赛证书笑："我们小悠也常提起宋同学，说他解题的样子特别专注。"两家人相视而笑，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像在为某个秘密伴奏。

深秋的运动会，许悠年报名了插画社的速写比赛，场地就在操场边。宋衿年参加完数学竞赛颁奖典礼，远远看见她坐在画架前，眉头微蹙地盯着跑道。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画纸上是正在跑步的自己——汗水浸透的衬衫，发梢飞起的弧度，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栩栩如生。

"原来我在你笔下是这样的。"他凑过去看，她慌忙用调色盘挡住画纸，耳尖却红得透亮。"不许看！"她嗔怪道，"还没画完呢。"他笑着退后两步，忽然指着跑道："那我再跑一圈，给你当模特？"她看着他在夕阳下奔跑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世间最美的风景，莫过于此。

平安夜那天，教室忽然停了电。烛光里，不知谁起头唱起了圣诞歌。许悠年摸着书包里的礼物，忽然有些紧张。那是她熬夜画的星图，每颗星星都标着他们共同的回忆——枫叶标本的日期，初雪夜的电话时间，画展Closing的日期。当她把画递给宋衿年时，烛光刚好映出他眼中的惊叹。

"这是我们的专属星座。"她轻声说，"每颗星都是我们一起度过的日子。"宋衿年看着画纸上交叠的星轨，忽然想起她说过的"双星系统"。原来在她的宇宙里，他们早已不是单独的恒星，而是彼此的引力源，共同编织出独一无二的星系。

停电结束的瞬间，教室里响起欢呼。宋衿年趁机把礼物塞进她手里，转身就走。许悠年打开盒子，发现是副刻着星空图案的绘图手套，指尖处还绣着她的名字缩写。手套里掉出张纸条，上面是他的字迹："以后画画时，记得我的手永远在你身边。"

夜风从窗口吹进来，带着圣诞夜的烟火气息。许悠年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很想跑过去抱住他。但最终，她只是戴上手套，在画纸上添了道流星——那是她此刻的心愿，希望时间能慢些走，让她在高三的时光里，能多些这样温柔的、闪闪发光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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