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消毒水气味的重逢

消毒水的气味像把钝刀，慢慢剜开记忆的茧。许悠年躺在病床上，望着走廊里穿白大褂的身影，忽然想起高三那年他解数学题时咬笔的模样。此刻那些白大褂在她眼前晃动，像极了画纸上被揉皱的月光。

"许小姐，负责你手术的是宋医生。"护士的声音打断思绪。她指尖骤然攥紧床单，输液管里的药水正一滴一滴坠进血管，像极了那年雪国考场的冰棱。门被推开的瞬间，她看见他领口的钢笔项链——是她送的那支，笔尖的蓝宝石在消毒灯下泛着冷光。

"好久不见。"宋衿年的声音平稳如常，口罩遮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睫毛投下的阴影。她想起毕业典礼那天，他也是这样的眼神，客气而疏离。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他身上的薄荷香，她忽然想伸手触碰他的睫毛，像从前在画室那样，却发现自己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术前检查时，他的指尖触到她腕间的枫叶手链——那是他高三生日时送的礼物。"还留着？"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手套下的手指微微发颤。她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想起他曾说"枫叶的脉络像微积分曲线"，此刻那些曲线却成了心电图上起伏的线条。

"嗯。"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一直戴着。"手术室的门被推开，风卷着他的白大褂下摆，她看见他胸前的工作牌："宋衿年，胸心外科主治医师"。原来在她画遍世界的星图时，他早已在另一个战场，与死神争夺生命的坐标。

藏在夏天的一句话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